吃完饭沐加雯跟三人告别,打算直接回她家。
但刚出火锅店就接到了老二电话,“加加,毛毛刚刚哭着打电话过来,她奶奶没了.”
沐加雯赶至鑫宇,跟老二驱车前往毛毛和她奶奶家。
当初她不愿意跟她姐姐去云州,就是因为不放心她奶奶。
老太太今年六十八岁,年纪倒不算特别大,但是身体不太好,两条腿因为风湿性关节炎,每逢阴天下雨路都走不了。
有人说她现在就是毛毛的累赘,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得亏这话没让毛毛给听到,不然她肯定跟人拼命。
徐茜倒觉得自己妹妹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后来毛毛不愿意跟她走,她就没勉强,只是会定时给她打钱,还给她打电话问她的学习情况,并且留了她班主任的电话。
毛毛很聪明,可因为家里的事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的成绩也就属于在班里中上等,以后考个本科没问题,但再好就不能保证了。
徐茜希望她能考云州的大学,这样以后她可以就近照顾她。
当然这是后话,毕竟现在毛毛才高一。
两人开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郊区的毛毛家。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半,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毛毛家的院子里亮着灯,有不少人从院门口进进出出,似乎是邻居。
老二把车停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路边,和沐加雯下车往院里走。
此时堂屋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面躺着已经换好寿衣的毛毛奶奶。
毛毛正跪在床的一侧,神情呆滞。
“毛毛。”
老二和沐加雯走到堂屋门口,冲里面喊了声。
毛毛先是愣了下,随后扭头看过来,接着扑进老二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呦,这孩子总算是出声了。”
“是啊,能哭出来就好,就怕老憋着。”
“这小伙子是谁啊?跟他一块来的那姑娘可真俊。”
“你们还不知道呢?去年毛毛的亲姐姐就找到她了,当时一起过来的也有这姑娘,应该是她表姐还是她姐姐朋友吧,总之平常也有过来给她送东西。”
“那她亲姐怎么不把她给接走?”
“人家怎么没接,是毛毛自己不愿意走,放不下毛奶奶。”
“这孩子也是有情有义啊。”
“可不是。”
因为毛毛家就她和奶奶两个人,像办理丧事这种事,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左邻右舍的大叔大婶便都过来搭把手,但即便如此,很多事还是需要毛毛做决定。
比如送火葬场火化的时间,到时候要选的骨灰盒,还有葬礼席面办不办?
邻居们都知道她家的情况,一个老太太带一个小孙女,所以按理来说葬礼席面这些都没必要办,火化后葬入村里的集体墓地就行了,实在没必要折腾钱。
毛毛对这些一点也不懂,邻居叔叔过来说的时候,她一脸茫然。
老二来之前身上带了钱,他先掏出两千递过去,“赵叔,麻烦您了,就按您说的明天火化,骨灰盒选个中等的,葬礼还是要简单办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您跟我说一声。”
他父亲去世时他比毛毛还要小几岁,那时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的,他家在江海镇属于外来户,也没什么堂亲之类的,左右两边的邻居帮着火化后选了最便宜的骨灰盒,然后草草埋在了地里。
以前不懂,现在每每想起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啊。
毛奶奶他见过多次,很慈祥善良的一个老人,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是想给这位老人一个体面的。
沐加雯在他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道,“毛奶奶葬礼需要的钱我来出,你不要给我争,毕竟毛毛也算我妹妹。”
老二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毛毛听见后哽咽着喊道,“加加姐”
沐加雯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没说话。
她本身就不太会安慰人,再加上最亲的人离开自己,也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安慰得了的。
老二当晚留在这儿陪毛毛没有走,江言约莫九点过来接了沐加雯回去,同时还带了两条烟给那位帮忙的赵叔。
赵叔的老婆赵婶见了,心里暗道这俩孩子怎么这么会来事,哪像自己家儿子,快二十了却还屎尿不懂,你跟他叮嘱吧,他还不耐烦。唉,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崽。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沐加雯和江言就到了。
今天火化,其实按他们这里的习俗,老人去世一般需要在家里放三天再送火葬场,以便于亲戚朋友在刚接到消息过来拜别时瞻仰遗体。
但那是一般情况,毛奶奶命比较苦,唯一的儿子出事后,娘家那边的侄子也已经死的一个不剩,侄媳妇带着侄孙跟她早就没有来往了。
婆家这边的亲戚更是都说她命硬,不仅克死自己的男人,还克的儿子绝了后,之后干脆把儿子也给克死了。
所以亲戚这一块,算是一个都没有。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再放三天了,直接火化好接着办下面的流程。
赵叔两口子比较实在,也是因为多年邻居,毛奶奶跟他们处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