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刚把两个小的拖进篓子里,金花娘就走了过来,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他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
“哟,要买点什么吗?”
货郎掀开两个篓子上面盖着的布,别看篓子里看着有满满当当的杂货。
其实里面另有乾坤。
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货物,
金花娘闻见货郎身上的汗味,嫌弃的用手扇风。
“谁要买你的东西!又破又贵!”
“不买拉倒,我家货物都是顶好的!!”货郎面上生着气,实际上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盖住了两个篓子。
金花娘眼尖,一下子瞅到了夹层夹住的青色布料。
看那花样,倒像是李氏家的芸丫头经常穿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金花娘大喊了一声。
“等一下!”
货郎挑着篓子刚想走,被这一嗓子吓得心突突的跳,他慢吞吞的转过了身。
没好气道。
“你就是今天想买了,老子也不卖给你!”
金花娘两眼直愣愣的盯着篓子,她咽了咽口水,最终指着地上的两朵头花道。
“头……头花掉了!”
货郎捡起塞进了篓子里,斜看一眼金花娘后离去。
金花娘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晃了晃脑袋。
没看见,对,就当没看见。
苏家的小丫头不见了关她什么事!
这也算是苏家的报应!
刘婶子今日又上镇上,这粮食一日一日的涨,她今儿打算去问问价格。
还好老头子明智,税钱用银子抵上了。
如今粮食高涨,她家一卖,这银钱不是往上翻上一翻。
刘婶子喜滋滋,当瞧见一旁失了魂的金花娘时眼珠子一转。
她拍了一下金花娘的后背。
“啊!”金花娘心里藏着事,被这么一吓,尖叫了起来。
当她看到是刘婶子时恢复了往日的泼辣。
“你个疯婆娘发什么疯?”
“呵,我就拍你一下,你就这副模样,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刘婶子今儿心情好,不想和金花娘一般见识。
“谁亏心,我看你才亏心!”金花娘站起身,说起话来口水乱飞。
苏树林驾着牛车来了,他一听这闹腾声脑袋嗡嗡响。
“坐不坐,不坐牛车别在这挡着!”
“坐!”刘婶子连忙拿出三文,转头就笑眯眯的上了牛车。
她上镇上有大事,可不能耽搁了。
金花娘这次是不想在走路了,闻言不敢在吭声,给了钱沉默寡言的坐在牛车上。
人齐了,苏树林才驾车往镇上赶。
……
苏芸头疼的紧,幽幽转醒。
篓子上下颠动,她蜷缩在篓子里差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她捂着嘴忍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那两朵头花上有迷药,保不齐这货郎身上还有其他东西。
苏芸悄悄打开了定位器,发现这货郎正往顺义县的方向去。
顺义县与隆德镇路线相反,刚好出了京,直属于定北城!
她眼睛贴在篓子上,透过缝隙看到了侏儒货郎和脸上有道刀疤的壮汉。
货郎驾着驴车,而那刀疤壮汉则坐在板车上手扶着篓子。
刀疤壮汉穿着黑短衫,外面罩着一个虎皮马甲。
黑色的腰带上别着两把弯月刀,一见就是个练家子!
要想在这刀疤壮汉眼皮子底下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她和小琳不过是两个六岁的小孩,而且还是迷晕的状态,这两人也太过警惕。
“三哥,这次货全是极品,咱们这一趟算是发了!”货郎连声音都是雀跃。
刀疤壮汉环顾了一下四周,“小五,在外面不要谈论这个!”
“三哥你就是太小心了,这有山匪,谁会走这小路!”
货郎似是回想了什么,顿了顿道。
“那村里的妇人好像是发现了我!不知道为何却没有揭穿!”
“不要小看一个妇人!小五,念在你第一次带货的份上,这件事我不会同大哥说!”
“谢谢三哥!”
货郎是真的怕他这三哥,要说大哥是个笑面虎的话,三哥就是那咬人都要撕下一块肉的狼。
【肯定是金花娘,除了她就没有旁人了!】
【真是无语了,花个钱还将自己和姐妹赔进去了,也不知我家人和二牛叔知道我们两个不见了要如何担心。】
【哎,一天天的烦死个人了!】
苏芸不停吐槽。
而蹲守在山顶上的十岁少年却噗呲一笑。
“小逸,你笑什么?”
旁边的大汉一脸纳闷,谁还能让小逸笑也是个奇人。
慕逸翻了个白眼,“怎么,我连笑都不成?谁像你整天苦瓜脸?”
看,看!
他就知道!
小逸嘴还是那么毒!
田老六苦着脸,是他想这样吗?任谁整天被怼也开心不起来。
“小逸,咱们还蹲到什么时候?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