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将到底是主将,丢盔弃甲跑的都比旁人快一些。
等到落荒而逃到安全的地方再回头看他们驻扎过得营地,已是一片耀眼的火海。
主将看着那冲天的火光,满眼的恨意。
“主将,是否要再杀回去?”
身旁的副将操着一口番邦方言,冲着主将问道。
“不,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没必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主将冷声回应着。
“可是,我们和燕王的协议还未……”
副将有些犹豫,可是说出口的话被主将打断:“什么燕王不燕王,我们该拿到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凭什么还要牺牲族人的性命去为他人做嫁衣。”
“告诉我们的将士,收兵,回家。”
主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前一刻自己还身在的营地,转身毫不留情的便离开了原地。
他们番邦是游牧一族。
所以粮食的缺少一直是他们的痛处。
若不是因为宋日成当初承诺要给他们粮食帮他们渡过难关。
他又怎么会答应宋日成佯攻武昌城。
当然,因为宋日成的里应外合,他们攻下武昌城之后也没少从武昌的百姓手中抢夺粮食。
加上宋日成兑现给他们的粮草,今年的粮食足够他们过个丰衣足食的一年。
既然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至于能不能按照宋日成所说的那般,由燕王得到武昌城的兵力,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左右,他和那个所谓的燕王殿下,也就这有这点交情了。
一个出卖自己国家百姓,谋权篡位的王爷,他还真是瞧不上。
“这些中原之人,为了权利,还真是无恶不作。”
副将看了一眼烟火燎天的营地,冷笑一声,便带着自己的族人,随着主将离开。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心疼,那些枉死了的族人兄弟们。
不过,想到他们从大明那里得到的粮食,他不安的心,又仿佛得到了一些慰藉。
绝尘而去的番邦兵将,没有再理会那熊熊的火海。
还仍旧在番邦驻扎营地徘徊的将士们,看着远去的番邦将士,没有犹豫,立即派人回城向朱权禀告。
“弃营而逃?”
朱权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是有诈。
可是随着前方军报传来,再三思考之后,朱权还是披上了自己的战甲,在亲卫的护送之下来到了番邦营地之前。
看着火势冲天的营地,朱权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般猛烈的火势,看来番邦贼寇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这些番邦之人,是不是有些太容易就被打散了。
明显这些人根本就毫无战意。
可是若说他们没有所图,又怎么会让蓝玉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这些番邦之人,到底目的何在?
朱权坐在马上,伫立在那里,一直等到火势减弱,这才召唤了自己手下的将士,就近取水将火势扑灭。
朱权下马,看着被烈火燃烧殆尽的废墟,眉头紧皱:“去,搜查主营帐,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残留的线索。”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蹊跷无比。
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番邦之人,就算偶尔会掠夺边境城市的一些钱两,但也都是小打小闹。
如此兴师动众的占领武昌城,又不战而逃,他总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真的狗急跳墙,饿急眼了才出此下策?
朱权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若是番邦这些贼寇真的只是为了钱两而来,那么再掠夺过武昌城之后,便应该径直离去。
而不是在蓝玉抢回武昌之后,还一再挑衅,甚至用毒烟余毒蓝玉,导致武昌城群龙无首。
而且,在蓝玉昏迷期间,这些番邦将士,也没有从新攻打武昌城的意思。
而是一再的挑衅。
这些举动,都让人匪夷所思。
朱权总觉得好像想透了什么,可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能点破这层窗户纸。
“王爷,主营帐已经燃烧殆尽,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在其他营帐中,发现了一些粮草。”
很快便有搜索完毕的士兵前来汇报。
“这群狗日的,从我武昌城中抢夺的粮草,怕是都被他们带走了。”
楚王身边的副将原本是宋日成,但是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被斩首示众,如今新提上来的副将,是原来楚王手下的千户,名为王贺。
朱权看了一眼王贺,又看了看士兵呈上来的粮草:“剩的可多?”
“只有一些参与,收集起来不过半袋而已。”
士兵如实回答。
“罢了,扔在这里吧。”
朱权听到士兵的回答,心中暗觉不值当得浪费兵力去营帐各处收集半袋粮草,挥了挥手:“收兵回城。”
“王爷,不可,这可是我武昌百姓的粮草。”
“哪怕只有一捧,我们也要带回武昌城中,给百姓一个交代。”
王贺本是农民出身,不似朱权这等皇家王爷一般衣食无忧。
自小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