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放过我?”特使哑着喉咙,看向蒋瓛。
“本座说话,自是不会食言。”蒋瓛结果手下递来的湿巾,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擦了个干净,目不斜视的说道。
“我……我说。”
在生死面前,特使到底还是选择了前者。
况且这件事情,自己在遭刑之前已经招供了,现在隐瞒,自然是没有了意义。
看了一眼被坐在牢中的禾川晴子,特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终究是认命似的开了口。
“禾川晴子,本名李雨晴,是……大明韩国公李善长之子,李琪和临安公主的幺女。”
“洪武二十三年李善长因罪赐死,驸马李琪与临安公主及祸,被流放到江浦。”
“我们……设计借你患疾,利用假死,将你引入白旗。”
“后经特殊手段,让你重塑心智,又借用禾川家族之名,给你另塑新的身份,让你,为白旗效力……”
特使越往后说,越是无力,他有些心虚的看向禾川晴子。
禾川晴子,瞪着眼睛看着那特使,突然发笑起来:“你在说什么鬼话?”
“蒋瓛,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这般不折手段吗?”
“特使大人,你这贪生怕死之辈,竟然为了活命,陪同蒋瓛做戏?你就不怕太政官大人知晓了你这般叛徒的行径,杀你灭口吗?”
禾川晴子显然不相信。
特使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她怎么……可能是李善长的孙女。
特使瞟了一眼蒋瓛,看蒋瓛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生怯,只能弱弱的开口道:“你真的没想过,为什么你身为禾川家的小姐,却自小生活在太政官的身边吗?”
“不是因为太政官真的对你青睐,而是因为禾川家对你根本没有感情,怕被你发现端倪,所以自从你如白旗以来,便一直在太政官家中生存。”
“而且……你有两年前的记忆吗?”
特使的话音落下,禾川晴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胡说。”
纵然心中不信,可禾川晴子的脸色到底还是变了:“我若真的是李善长的孙女,为什么……太政官要让我入白旗?”
“当然是为了你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你可是张晟铭的嫡传弟子。”
“虽然你身为女儿身,但是天赋异禀,你师父的绝学,你精益求精,你那些师兄弟都不及你的本事。”
蒋瓛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禾川晴子……不,应该是李雨晴的身边。
“你骗人。”李雨晴眼中的敌意更盛,可是胸口处却有什么,似乎呼之欲出。
“是不是骗人,等本座找到你的师哥自然能够证明。”
“你爹娘,也已经在皇上的授意下,在羁押回皇城的路上了。”
“你的真实身份,你自然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你那配方,本座也不要了,既然找到了你师哥,他虽然手艺不如你,但是你知道的配方,你师父也都交给他了。”
“你自己慢慢想想清楚,本座就不奉陪了。”
蒋瓛伸手,便有人将特使带了下去。
李雨晴的牢房门被从新关了起来。
“找到沈一和冷清了?”除了拱卫司的大门,蒋瓛看向身边的白伟雄问道。
“是,大人,人已经救出来了,两人都无大碍,沈一已经去寻张弛了。”
白伟雄战战兢兢的汇报道,不敢有丝毫的敷衍。
朱允炆的暗牢都被掀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蒋瓛是真的发了威。
原本以为天高皇帝远,蒋瓛在宫中不问它事,拱卫司就是自己说了算。
那么久的日子,作威作福惯了,白伟雄都差点忘了蒋瓛的威力。
果然,老虎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白伟雄现在就怕蒋瓛查到他的头上,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蒋瓛让他往东,他错一步都不敢走。
生怕喘错一口气,蒋瓛的刀就落到自己脖子上来。
“审讯白旗特使这件事情,记你一功。”
蒋瓛冷冷清清落下一句话,看到明显脸上有了喜意的白伟雄,心中冷笑。
白伟雄干的勾当,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拱卫司的差事要有人去办。
等白伟雄把这些事情办清楚了,他再卸磨杀驴也不迟。
毕竟,谁犯得错,谁自己收拾好烂摊子。
敢帮朱允炆办事,白伟雄,还真是不把他和皇上放在眼里。
收回自己的视线,蒋瓛不再理会沾沾自喜的白伟雄,离开了拱卫司,打算在沈一带张弛回来之前,先回奉天殿复命。
得到消息的沐惠连连咋舌。
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办事效率连她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