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番的话说完,那手下还未动,那挨了巴掌的哈密士兵已经自觉将玉雕送了过来。
原本对瓦刺的不满,也因为格鲁番的话,顿时烟消云散。
瓦刺的士兵虽然不懂事,但是他们的亲王还是明白事理的。
哈密的士兵因为格鲁番的低姿态,而有些得意。
玉雕递到哈密亲王手中的时候,那士兵还忍不住仰起头,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谁人不知道,这天狼图腾的玉雕,得者可得天下。
既然他们的君主得到了天狼图腾玉雕,那一统蒙古,指日可待。
不仅是他自己这么想,整个哈密的队伍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看着哈密亲王手握图腾玉雕,众人心中的情绪一时间杂乱纷纷。
哈密的士兵自然是亢奋激昂,反观瓦刺的士兵们,各个虎视眈眈不说,眼中也皆是贪婪的光芒闪烁。
不止如此,就连格鲁番眼底都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哈密作为三部之中最为弱小的部族,在瓦刺和鞑鞳两部的夹缝之中苟延残喘,自然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否则的话,哈密也不会存在这么久,却没有被两部吞噬。
哈密亲王,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彻,那也不可能在两方的夹击下混得一席之地了。
这玉雕纵然很是珍贵,但是他们哈密即便有命拿到,也没命享受。
怕是今日自己拿针玉雕踏出燕王府半步,下场……不堪设想。
手中的玉雕变得炽热灼手起来。
哪怕再是不舍,再是贪婪,再想据为己有。
哈密亲王脑中那丝清醒,还是让他选择了最正确的决定。
“大哥,这玉雕,乃是草原霸主所得,兄弟自认没有这个本事,自然无福消受。”
“虽然玉雕使我们哈密找到的,但是我愿意借花献佛,送给大哥。”
哈密亲王将手中的玉雕,毫不犹豫的塞到了格鲁番的手中。
他们两人距离颇近,哈密亲王自然没有错露格鲁番眼中的那丝贪婪和惊艳。
心中倒抽一口凉气,哈密亲王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是尽量让自己诚挚的看向格鲁番,以表恳切之意。
“不不不……这我哪里好意思。”
格鲁番虽然嘴上退让,可是手中的力气却没有松懈半分。
哈密亲王见状笑道:“天意使然,大哥受之无愧。”
眼前的玉雕如同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格鲁番的视线,让他欲罢不能。
圆润的触感,耀眼的色泽,甚至让格鲁番有些飘飘然。
他耳朵里只落下了‘受之无愧’四个字,在他的耳边无限的放大。
“好好好,既然兄弟你如此看重大哥,这玉雕便当做我们两部交好的信物。”
“从今日起,我们哈密和瓦刺就是一家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格鲁番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燕王府后院,哈密的亲王虽然陪着笑,可是心中的辛酸可苦涩,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看着那璀璨夺目的玉雕,哈密亲王的拳头在袖中微微攥紧。
天狼图腾玉雕的现世,自然如同春天的野草一般,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北平城。
阿尔丹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他哪里都找过了,可哪里能想到,朱棣竟然还能在地上开个洞,藏他的战利品。
这下倒好,不仅是天狼图腾玉雕落在了格鲁番的手中。
连带着那地窖之中的真金白银也都被瓦刺和哈密的兵将瓜分了去。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让阿尔丹眼红。
阿尔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提了马鞭便进了北平府的牢狱之中。
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进入就忍不住浑身不舒服。
可此时身在狱中的人哪里还能在意这些。
能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北平城中的大小将领。
除去那些勋功授禄的将领,这里关押的人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也足够阿尔丹的部下发泄仇恨。
这些人体无完肤,身上没有一寸是好的,各个皮开肉绽不说。
甚至有的连舌头耳朵都被割了下来。
如此惨状,足以看得出来这些蒙古兵将到底有多痛恨北平城中的将士。
而牢狱的正中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被倒掉在狱中。
地上一片已经凝固的血迹,昭示着此人到底收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把他弄醒!”
阿尔丹走进狱中,看到那人已经昏厥了过去,忍不住怒声呵斥道。
冰冷的井水,泼在了那满是伤口的肉体上。
因为冷水的刺激,那人身上的肌肉痉挛着,原本已经凝固了血渍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渍来。
那人周身的剧痛刺激的他微微睁开了眼睑,注视着眼前恶魔一般的男人。
“朱高炽,才这点苦楚你就受不了吗?”
阿尔丹说着话,一鞭子抽在倒吊着的朱高炽身上,却不想朱高炽根本没有半分反应。
如今的朱高炽,浑身上下惨不忍睹,仅仅是鞭打而已,他的肉体已经麻木,哪里还能感觉到半分的疼痛。
可是朱高炽的反应,却再次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