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上,李二牛围着几位姑奶奶,忙前忙后的,半点怨言都没有。
他脸上的神情特别的享受,似乎能伺候几位姑娘是他的福气一样。
“姑奶奶们,这是小的连夜让人赶出来的几件衣服,比不得姑奶奶们以前的料子,姑奶奶们将就着用用哈!”
李二牛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叠着五套素白色细棉布衣服。
春花秋月震惊的捂住了小嘴巴。
她们压根就没敢想过,居然能把身上的囚衣脱下来换上寻常的衣服。
官差能让她们洗澡,又有房间住,这都是天大的幸运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更惊喜的。
花儿一向稳重的性子,此时都惊喜的双手颤抖了。
她最先反应过来,小碎步走上前去接住了托盘,“多谢官爷,承蒙官爷照顾,小女子无以为报,他日....”
“姑奶奶言重了,这都是小的愿意的,小的一看几位姑奶奶就非凡人,就愿意伺候几位姑奶奶,只要姑奶奶们不嫌弃我就好!”
李二牛连连摆手,赶紧打断了花儿的话。
他现在就一心把几位姑奶奶当做主子伺候了。
姑奶奶们都是仁义的,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准不会忘记他。
眼前的这点子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春花秋月被李二牛的话逗乐了,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大少奶奶,我们.....换吗?”
花儿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把托盘放在了大少奶奶的面前。
夏末坐在桌子前,扫了一眼托盘里的衣服,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李二牛。
“换,李官差辛苦了一夜找来了衣服,不能糟蹋了他的心意!”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姑奶奶们换着,我给你们守着门!”
李二牛来劲了,麻溜弯腰退了出去,伸手把门关好。
他笔直的守在大门口,一副闲人勿扰的样子。
官差头儿系着衣服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他斜了李二牛一眼,唉声叹气的下楼吃早饭去了。
娘的,李二牛这个没眼色的东西,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早饭居然都没给他带一份上来,他堂堂的一个解差头儿,愣是混的不如个犯人。
天才蒙蒙亮,官差们就押着流放的犯人开始赶路了。
没办法,大热天的,不早点走的话,等中午太阳大了更难走。
虽说犯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再大的太阳都得赶路,可官差们还想活着回去呢!
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早上和晚上多赶点路,中午可以少走点路。
姜家人神情萎靡的,拖着沉重的枷锁走出了驿站。
当看到裴婉和春花秋月浑身轻松的走在他们前面时,姜肆的眼珠子瞬间充血了。
他咬着后槽牙,嘶哑的怒吼道,“你们几个贱人!!!贱人!”
姜老爷和姜夫人看着裴婉几人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阴沉无比。
“肆儿,勿要逞口舌之快!”
姜老爷阻止了姜肆的叫骂。
他暗暗的瞪了一眼远处的裴婉,眼神闪了闪,快走几步凑到了官差头子身边,
“朱官爷,那几个女子乃是我姜家之人,今个就全都赠与官爷了,卖身契我现在就可以写一份给官爷,还请官爷能高抬贵手。”
姜老爷轻轻地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又朝着裴婉几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噗------”
官差头儿---朱官差正在喝水呢,听了姜老爷的话,一口水全喷在了姜老爷脸上。
姜老爷眉角的青筋抖了抖,强忍着怒意,尴尬的笑了一下,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流了下去。
“呵呵....朱官爷,意下如何?”
姜老爷被官差头儿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朱官差擦了一下嘴巴,扯了扯嘴角,他绕了绕手里的鞭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老爷。
“哟,姜老爷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老爷信誓旦旦的说道。
“呵呵.....姜老爷此时说起君子二字,不觉得侮辱了这两个字吗?”
朱官差神情轻蔑的撇了一眼姜老爷。
满京城谁不知道姜家的小人之举,还好意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要是信了姜老爷的话,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姜老爷尴尬的脸上的肌肉都抽动了,
“话不能这么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姜老爷既然都知道曾经犯错了,为何还要一错再错呢?见不得裴家女过得好?”
“她既嫁与我姜家,就算不得裴家女,只是姜家妇而已!朱官差只需说看不看得上吧?”
姜老爷蹙了蹙眉,自然也听得出朱官差的一再为难。
他心里有些怀疑,莫非这朱官差是裴家的人?否则为何一再维护裴家?
还是说,裴家得了圣上的恩准,已经不用流放了?
姜老爷心里怀疑归怀疑,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朱官差冷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