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声道: “这桩案子我已经有了些眉目。” “眉目?”那最初说话的老乡绅闻听此言,一脸茫然: “什么眉目?” 武大敬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明明事情就是武立人一家失踪,他却偏偏先说武大通外出打工发财,后又提武立人儿子很多,末了再拐到乡里两个村民吵嘴,简直是分不清先后主次。 “赵大人——”那乡绅拉长语调: “赵大人有心为我万安县办鬼差,这是万安县的福分,但这刁民说话颠三倒四,全没章法,要按我说,赵大人不如还是留守万安县中静观其变——” “是啊、是啊。”庞知县等人齐声应和。 张传世也夹在众人中间偷摸出声: “是啊!是啊!是啊!” 赵福生皱了下眉: “我已经决定要去武安镇狗头村一趟。” 庞知县就道: “赵大人治理了要饭胡同鬼祸,已经使用了厉鬼力量。” “两次了……”张传世幽幽的道。 众人神色一凛,庞知县又苦口婆心的劝: “赵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不要被厉鬼掏干了精魂——” 赵福生被这些人逗笑,故意道: “你们的意思,以后我不办鬼案?” 那怎么行?! 众人语塞,唯有张传世一脸窃喜。 “……就是再办鬼案也不要急于一时,再将养一些时日。”乡绅们再道。 “不要再说了!”赵福生沉下脸,拍桌而起:“我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去狗头村,不是和你们商议,是通知你们。” 她态度强势,一位乡绅情不自禁失望道: “您要走了,那万安县城中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赵福生淡淡的道: “我守护的是万安县,要维护的是一县安危,不是你们的私人护卫。” 赵福生发现自己太有素质,她之前表现和气,是相互尊重,但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竟有得寸进尺的架势。 她沉下脸说话,其他人顿时醒悟过来她是驭鬼之人,顿时不敢再出声。 “武大敬留在这里,其他人回去,范大哥替我收拾一些行装,张传世准备马车——” 张传世一听自己被点名,脸‘刷’的惨白,想要说话,被范必死一把架了出去: “老张快些行动。” “我不想去——不想去——赵大人饶命——饶命——呜啦——”后面似是被人捂住了嘴,只听‘吱哇’两声后再没有声音。 其他人见赵福生沉了脸,不敢再惹她生气,也忐忑不安的相继离去。 厢房内人很快走了个精光,只留了武大敬匍匐在地。 赵福生重新坐回椅子上,她目光落到手里的卷轴上。 这桩鬼案可能涉及一些诡异的力量。 武大通的小儿子有问题,众人对‘他’存在的记忆似是模糊,哪怕前一刻听到,很快也会忘记。 就算她驭使了厉鬼,但她也会受到这种力量的干扰。 想到这里,赵福生似是头皮又有些轻微发痒,她伸手挠了两下才舒服了一些。 她重新将思绪关注到武大通的‘儿子’身上,如果连她也会遗忘一些东西,那么她得需要有个媒介时时‘提醒’自己。 这种时候受到了诡异力量干扰的‘人’是最不可靠的,唯有物件最真实。 她目光落到卷宗之上,那里面夹了一小块皮痂,这是她想到武大通的儿子后撕下来的。 借由这一点关联,她就不会忘记武大通的‘儿子’! 想到这里,赵福生将卷宗收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另一只袖口里。 …… 不知范必死和张传世说了什么,等赵福生出来时,这老头儿已经如同赵福生先前吩咐的一样,套好了马车,等她出行。 简单的行李已经收拾好。 这一趟鬼案不知要办多久,但根据要饭胡同案子的解决时间,范必死提前准备了三天的干粮,还有一套她的洗漱用品。 “镇魔司的事务交给你们,如果有鬼案,收集线索,找到相关干的人,等我回来就行。” 她冷静吩咐范必死。 一旁范无救欲言又止,但在哥哥警告的目光下不敢出声。 赵福生说完这话之后,也没多的话说,示意武大敬上车指路,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张传世一抖缰绳,喝斥了一声,马儿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