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众人推门鱼贯而入。 只见赵福生扶柜而站,低头喘着气。 床上被褥被推开,一床薄薄的人皮被子凌散着落在床上,这一幕看得众人毛骨悚然,不敢吱声,觉得这位镇魔司的大人真是怪极了。 赵福生熬过了最初的难受,站稳了脚步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转头去收折床上的人皮被子,随后将这物品塞入怀中。 “大人,武少春已经将村民们唤起来了,此时都在外头等候。” 张传世上前说了一句。 赵福生点了点头: “我洗把脸,这就走。”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召集村民,但既然她有此念头,证明她应该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想要在武立人家解决此案的。 虽说她失去了这一段重要的记忆,但赵福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诡异的虚弱。 自她驭鬼以来,虽说生命受到鬼的威胁,可身体素质却因为受厉鬼影响,远比以前的赵福生要强上许多。 此时她却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有极大可能是她受到了厉鬼伤害的缘故。 “武立有摊了面饼,我替大人带些,稍后边走边吃。” 有了昨夜赵福生的承诺,张传世的态度明显要殷勤许多。 赵福生也没有拒绝。 武家的女人端了洗脸水进来,她粗略的拿帕子擦了一下脸与手,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赵福生擦脸时感觉脸颊、手上沾了水后火辣辣的疼。 软巾落回水盆里,水盆清亮透彻,不见血液与皮屑。 赵福生将脸映入水盆中,盆里倒映出她的面容。 荡漾的水波里,她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漆黑,与盆中自己的倒影相望。 其他人不敢催促,半晌后,赵福生伸手一拍水面,将水里倒影拍碎,喊了一声: “走!” 她领着张传世等人出来时,武少春也带了一部分狗头村的年轻人等候在武立有家外头。 见到赵福生出来,武少春眼睛一亮,上前一步行礼: “大人。” 赵福生看了看他身后。 跟在他身边的约有十几个人,大多数的年纪与他相差不多,都是村中的年轻人。 武少春解释着: “您昨夜发话后,我回去便敲了村里人的门将您的要求交待了,此时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去了立有叔家等候,我们是来跟您一同过去的。” “全去了吗?”赵福生问。 武少春就道: “全都通知了。”说完,又补了一句: “事关税赋,没有人会落后。” 他说完这话,盯着赵福生的脸看,见她点头认同之后,心中大石落地,露出笑容。 武立有的女眷在一旁听了这话,便问: “我们也要去吗?” “大人已经见过我们了,我们就不去了吧,家里还有事情要做——” 另一个女人也接话道,但还没说完,赵福生便将她的话打断了: “必须要去,这一桩案子,所有人必须要全到武立人家。” 几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虽说有不解与不满,但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低下了头。 一行人出了院门,武立有想着减税,深怕走得慢了便少了好处,催着家中的女人快些锁门跟上。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武立人家时,武立人家的大门前已经围满狗头村的村民了。 见到赵福生过来,所有人都激动了,一拥而上: “大人来了。” “少春说今日聚合,大家是要谈减税赋?” “减的是什么税?” …… 众人七嘴八舌的发问,吵得赵福生脑袋疼。 张传世见她气色不好,连忙大喊: “不要吵了,不要说话!” 众人被他喝斥,说话声顿时小了许多。 “大人还没说话,你们倒先聒噪了,要怎么减税,减多少税,大人心中自然有数。” 张传世骂道: “你们这样的小人性情狡诈,时常说话不算数,便以为别人也跟你们不一样了?大人说了减税,就是要减税的!真是人穷见识少,我们大人可是来为你们办案的。” 其他人被他骂得不痛不痒。 对狗头村的村民来说,所谓的厉鬼案存不存在还不好说。 就是真的有鬼,目前看来受害的只是武立人一家,与其他村民又有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