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功夫依次安抚,交待下去,便自有令使替她将事情办妥。
宝知县的令使出去传达了赵福生的话,外间顿时就激动了。
“郑大人啊!”
“郑青天!”
喊话声不绝于耳。
范无救愤愤不平:
“明明要办鬼案的是大人,怎么叫的是郑青天——”
“随便,就是一个称呼。”
赵福生笑眯眯的摇头,范无救嘀咕了一句:
“大人你的脾气也太好了——”
外面传话的令使道:
“你们人太多了,大人见不了这么多,选几个代表,随我进衙门就行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怔住。
但驭鬼者脾气古怪,大家也怕令司久候不耐烦,到时甩手便走。
因此一干人决定也快,很快选出三人作为宝知县的商贾、乡绅代表,连带着宝知县的县令一起进入大堂之中。
“郑大人啊——”
这几人一进大堂,刚嚎了一声,却见堂内并不见郑河的身影。
只见厅堂华丽而安静,宝知县的一干令使站在堂内两侧。
而大堂正中的位置,则是坐了一个女子,两个身材高壮的孪生兄弟站在她的左右。
“这——”
进来的乡绅一见此景,顿时愣住。
“郑大人呢?”
众人进来就是为了见驭鬼的令司,可哪知好不容易选成代表进屋之后,并没有见到郑河的身影。
莫非被骗了?
几人心中一抖,正忐忑不安之际,宝知县的一个令使就道:
“这是我们大人请来的贵客——”
“我是万安县的令司,来宝知县就是处理这桩案子的。”
赵福生笑着说了一声。
“万安县?”
一听赵福生自报家门,那几名代表中的其中一人便率先出声:
“可是、可是赵大人?”
赵福生有些意外,转头看他:
“你知道我?”
此人年约七旬,穿了一身青色绫罗,与其余三人略微胖硕的身材相较,他显得清瘦。
他留了山羊须,眉眼间带着斯文之态,只可惜唇上长了数个血痂,一说话时便有血珠渗出。
赵福生一见他模样,顿时便猜到他的身份了:
“于维德的老友?”
“正是!”
那老头儿一听她喊出‘于维德’之名,顿时便松了一大口气:
“看来果然是万安县的赵大人了!”
他说完之后,连忙整理衣衫领口与袖子,长作了一揖:
“老朽徐雅臣,早就听闻赵大人办鬼案神异之名了,听于兄提过,你重掌万安县后,便迅速连办三桩鬼案,以雷霆手段镇压住乱局——”
“什么三桩。”
范必死将这老头儿的话打断:
“大人出发之前,又办了一桩鬼案,已经四桩了。”
“四桩?”
徐雅臣瞪大了一双眼,吃惊之下唾沫都飞出来了。
其余几人窃窃私语,皆是一脸不敢置信之色。
驭鬼之人不以年纪论实力高低,而是以身上的阴气判断厉鬼凶悍程度。
与一脸鬼气且阴森恐怖的郑河相较,赵福生年纪很轻,眉目含笑,半点儿不与阴气沾边儿,仿佛根本没受厉鬼影响。
若非这是在宝知县的镇魔司大厅之内,且现场有众多宝知县的令司在,不可能大家陪她一块儿胡闹,几人怕是都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众人明显有些不信,赵福生也不多加解释。
四人彼此看了数眼,都以眼神示意徐雅臣率先开口。
虽说驭鬼者脾气喜怒无常,不好打交道,可有于维德这一层关系在,徐雅臣是最好说话的。
“我听我那位老友说,大人你——”
“你们多余的闲话少说,我稍后还有要事要办,直接说你们的诉求。”赵福生摆了摆手,不与他客套。
徐雅臣愣了一愣,又求助似的看了周围一眼,几人目光催促之下,他咬了咬腮帮,壮着胆子道:
“不知道大人怎么会离开万安县来到宝知县呢?”
他问完这话,见赵福生没有出声,又犹豫着道:
“大人可知道,宝知县如今出了一桩案子——”
这下赵福生没有再沉默了,她点了点头,直言道:
“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一桩鬼案来的。”
“什么?”
她的话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
令司对鬼案能推则推的态度,从郑河的行事作风上就能看出端倪了。
原本宝知县的令司都对这桩鬼案不理不睬,徐雅臣几人本来也没指望赵福生这位万安县的令司能关注这桩案子,却没料到她自己竟主动提出要办这桩鬼案了。
“大人就是为了这桩案子而来?”徐雅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怕自己出现了幻听,说话时左右转头,看了看四周。
赵福生点了下头:
“我是为了这桩案子而来。”
“大人此话当真?”
不是徐雅臣要再三问废话,实在是因为他们已经被郑河推诿了半个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