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仍行动自如。
“莫非这俩鬼是一伙的?”
张传世突然冒出一句话。
他与庞知县两人此时摈弃了对彼此的嫌弃,如难兄难弟一般相互搭肩靠背的走。
赵福生道:
“老张这话说得不错。”说完,她顿了顿:
“你们看车夫举动。”
其余三人可不敢去看车夫。
遇到鬼了还不跑,还要打着灯跟在鬼身后走已经够瘮人了,哪里还敢看一个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立即死在众人面前,接着又复苏的厉鬼在前面领路?
但赵福生笑意吟吟的样子仿佛极有感染力。
她的神态自信,仿佛对这桩鬼案极有把握。
范必死愣了一下,硬着头皮抬头。
便见车夫尸体僵硬的往前行,他手里的马鞭举着,手臂一下又一下的往前摆动,冷不妨看上去便如他一面行走,一面举着马鞭在凿击什么。
“……”
庞知县一见此景,吓得胡子直抖:
“我、我夫人也是这样——”
只是庞夫人当时发作时,是握了发钗凿镜子,不像此时的车夫空凿。
“他的举动像是在凿击东西,再加上他死于胸口洞穿,死后厉鬼复苏却做出这样的动作,我怀疑他厉鬼复苏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鬼陵厉鬼的影响。”换句话说:
“他有可能成为了鬼陵厉鬼的伥鬼分身。”
赵福生这话一说出口,其余几人瞪大了眼,不敢吭声了。
能召唤伥鬼的厉鬼,可非一般的鬼物。
正如大汉朝廷中控制了魂命册的贾宜所驭使的厉鬼。
范必死有些恐慌,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
“不要慌。”
赵福生摆了摆手,“我们跟着他走,如果我推测没错,他会与厉鬼汇合。”
说完,她总结道:
“我怀疑这个鬼是在破坏什么。”
“封印?”
“鬼印!”
庞知县与范必死同时开口。
两人一下急了。
鬼陵有往年朝廷大将打下的厉鬼烙印,而这烙印的存在,会对鬼陵的厉鬼有一定的约束。
可此时鬼陵的厉鬼复苏后破坏烙印,一定是为了离开鬼陵。
烙印一旦被破除,鬼一离开,灾祸迅速就会扩散。
“是啊。”
赵福生叹道:
“不能让鬼祸扩大,到时整个万安县都危险了。”
所以四人只有跟在车夫身后,找到被隐藏在鬼域之中的鬼陵,想办法将厉鬼重新封印了。
几人之后不再说话。
寂静的黑夜中,一个刚复苏的伥鬼仍在举着马鞭虚空凿砸着什么。
而在厉鬼的身后,四个人靠在一起,举着灯光,安静的跟着鬼走。
只是范必死与庞知县所提的灯之前因为取走时,灯内的油被泼洒大半,再加上此时特殊的环境,使得那灯油消耗极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灯光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勉强能照亮周围,到后面灯焰仅剩黄豆大小,眼见快要熄灭时——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在鬼域之中。
火光一熄,所有人强行压抑的恐惧会即刻冒涌出来,将理智驱散。
范必死手臂肌肉都已经僵硬得颤抖,他焦虑不安的举起手掌,本能的想去护住那小火苗。
正惊恐交加之际,张传世突然喊:
“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