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婆强行唤走。
不多时,外间传来木轴滚动的声响,垂挂在井口木架上的桶‘哐铛’落地,井底下果然又干了。
“……”
刘义真听到响声,便知道赵福生猜对了。
他瞪大了眼盯着赵福生看,对她的判断感到心服口服。
“大人。”
张传世与孟婆很快回来,二人的脸色各异,张传世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他看着赵福生道:
“井是干的。”
说完,他的目光落到放置在地面的几个竹筒上——这是罗六夫妇留下来的东西。
这两个鬼被孟婆汤融解,但诡异的是他们夫妇二人留下的遗物却并没有消失。
货柜、竹筒都还在。
那竹筒内还有夫妇二人新打上来的井水,装得满当当的。
“如果我预料不错,我感觉之后庙内还会有人来。”
赵福生再度开口。
张传世听闻这话既觉得惊悸,又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赵福生说的话很快会再度应验。
正胡思乱想际,外间的诡异绿雾中,果然传来一道‘咚咚咚’的鼓点声。
这鼓点声一响,庙内除了赵福生与蒯满周外,张传世与两个才第一次参与鬼案的镇魔司新人脸色一下铁青。
一道男人洪亮的声音响起:
“好香、好香——”
这熟悉的喊声勾起了众人的回忆。
孟婆的目光落到了地面那两道褐红色的怪异残印上,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道:
“罗六?”
先前死在众人面前的罗六夫妇竟然又回来了!
赵福生听到这里,终于叹了口气:
“看样子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
“有光、有光,罗六,你看干爹庙有光。”孙三娘尖锐的嗓音中带着兴奋。
这两句对话既熟悉又说不出的诡异。
死去的厉鬼竟然再度复活,仿佛时光逆流,相同的情景再一次发生。
张传世直抖:
“这两鬼太难杀了。”他看向蒯满周手里抱的汤罐:
“满周,这汤还够不够?”说完,他看向赵福生:
“等这两鬼一进来,我们喂他们汤,把他们立即送走。”
“恐怕作用不大。”
赵福生摇头,“问题的关键不在罗六、孙三娘,而是我们被困在了鬼梦中。”
“鬼梦?”刘义真面色微变:
“你是指我们这会儿在梦中?”
赵福生点了点头:
“流土村案子涉及的厉鬼是擅长在梦中杀人,我们晌午出发时,以为我们几个里面,只有我、老张及孟婆被厉鬼标记。”
但实际一旦参与鬼案,纵使最初没有被鬼标记,可一旦与被标记者相关,也会被拉入鬼梦之中。
一入鬼梦,就相当于进入了鬼域,无法脱离梦境,极有可能会被厉鬼缠死在梦中。
“看样子我们此时都被鬼物标记。”情况有些棘手,“可同时也验证了我们的一部分行动是对的,至少砍头鬼案中,确实鬼祸的源头就在十里坡。”赵福生说道。
她的话令得众人有些不安,但刘义真见她神情笃定,仿佛并不畏惧,又略略镇定了一些。
“可是我完全没有在做梦的感觉。”
孟婆有些疑惑的道:
“如果是做梦,为什么我们几人能在一起呢?”
对于这一点,刘义真倒是理解:
“毕竟不是真正的入睡做梦,而是遭厉鬼标记后,才强行被拉入梦中。”
鬼物已成气候,所以能将如此多人,其中还有两个驭鬼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入梦境。
张传世此时已经接受了现实,问道:
“大人,如果这里只是鬼梦,那么十里坡的人死了吗?”
“这不好说。”
赵福生摇了摇头。
“这也不好说、那也不好说——”
张传世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众人说话的功夫,外间诡异绿雾里的二人已经往山中野庙走近了。
庙里火光从敞开的庙门处照出,将门前的地照亮,先前死去的罗六、孙六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与之前不同的,则是这二人空着手。
第一个罗六肩上挑的担子不见了!
仿佛随着‘他’的第一次死亡,他的货柜留在了野庙之中,第二个‘罗六’再出现时,竟然没有再挑担。
除开这一点之外,一切对话、情景又与之前一样。
这二人看到庙内的火光及围着火光而坐的五人时,表情有些踌躇。
一口巨大的黑棺放在刘义真的身后,那罗六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他第一次见到棺材时也有些害怕,但那时众人还没有多想,只当寻常人夜半三更在荒郊野外见到棺材心生忌惮。
此时知道内情后,再看罗六畏惧棺材,镇魔司的众人便猜测他应该是害怕棺中的无头鬼的缘故。
无头鬼的法则生来克鬼,对鬼有震慑作用。
“不知这几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相同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孙三娘子掐了罗六一把,他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