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即发,危险即将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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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生可顾不得屋中怪异,听到有‘人’说话,连忙转过身来,沉声道:
“我是万安县镇魔司令司赵福生,听闻十里坡有鬼案,开门!”
她禀明身份,但说出口的话却如泥流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屋内问话的声音消失了,一切安静得近乎死寂。
而此时村寨内的震响开始频繁。
‘哐哐!’
‘哐哐!’
‘哐哐!’
每间屋舍上方的烟囱内绿雾开始飘得越来越急,整个村子被笼罩在这烟瘴之中。
赵福生没有得到屋子里的‘人’回应,眼见危机即将到来,她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再度去推捶房门——
本以为这一撞之下,会与先前一样无功而返。
这屋门怪异。
人的力量撞挤不开,鬼的力量受阻。
可此时她说明自身身份后,第三次再推挤屋门时,那本来坚固非凡的屋门却‘吱嘎’一声被她推开了。
昏黄的灯光如流水般倾泄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村子。
赵福生心中又惊又喜。
她顾不得去追究缘由,拉着蒯满周一个闪身踏入屋内,同时转头招呼刘义真等人:
“进来!”
刘义真情知不妙,也不啰嗦,一手挟着张传世,一手牵着鬼马迅速进屋。
而孟婆最后进屋子。
她一入屋的刹那,村庄内突然狂风大作,巷道内飞沙走石。
碎石泥沙被阴风卷起,漫天飞舞。
那狂风吹灌着屋门,几乎将昏黄的灯光压制。
‘噼里啪啦’。
沙石撞击着屋墙,发出不绝于耳的声响。
赵福生与刘义真立即各顶住一扇屋门,用力逆风关闭。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两人借着屋内灯光,看到村内两侧的厢房屋门大开。
这些厢房内每间房舍的正中各供奉着一座神龛,龛内都端坐了一尊泥胎像。
泥像面前供奉着香坛,坛内插着三支燃烧的香,香被点燃,青色的烟雾顺着屋顶的烟囱往上蔓延——这便是笼罩了村庄青雾的来源。
而在三人目光注视下,那原本被供奉在神龛内的泥胎脸上露出僵硬、诡异的笑意,随后脑袋‘啪嗒’断折!
那泥像头颅断落的同时,厉鬼的凶悍之气再也镇压不住。
五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同一时刻,赵福生与刘义真齐心协力,‘砰’的一声用力的将门关上!
大门一关上,所有的阴气、狂风吹卷着沙石撞击墙的响声立时停歇。
所有的嘈杂声、恐怖杀气及窥探,好像在关门的那一刻便被阻绝在门外。
……
‘砰砰、砰砰、砰砰!’
‘呼哧、呼哧!’
喘息声与杂乱急促的心跳声相交缠,几人面面相觑,都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刚刚那是野庙?”刘义真捂着胸口问了一声。
村舍内共有屋子十来间,每间的屋门同时打开,露出内里的泥胎。
这些泥胎诡异,所有的泥胎像都同时盯住了闯村的五人,给几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这绝对不是灾级的厉鬼,远比灾级的鬼物更凶悍。
此时他终于相信了赵福生先前提到过的一种说法:灾级之上还有更高品阶的厉鬼,此前闻所未闻,兴许只是无人能从这样的厉鬼灾祸内存活下来。
刘义真的手不自觉的发颤,他情不自禁的摸向了鬼棺。
此时这本该给他带来恐惧感的无头鬼,却第一次让他生出了一种救命稻草的感觉——先前被十来尊泥胎‘视线标记’的那一刻,他险些情不自禁的打开鬼棺。
“鬼、鬼——是那野庙内的鬼——”
张传世整个人如一滩烂泥,挂在他背上,颤声的开口。
刘义真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这老头儿胆小怕死,一见泥胎像就跳到他背上,他将张传世抓了下来,一时遗忘了厉鬼威压带来的恐惧,反手想去摸自己的后背和衣摆:
“张师傅,你别被吓尿了。”
“尿不出来——拉干净了——”
张传世嘴唇惨白,摇头道。
“……”
赵福生的表情凝肃:
“十里坡的鬼好凶啊,义真,早知道这样,应该把无头鬼留在夫子庙,将你爷背出来。”
刘义真本来有些害怕,但听她这话又有些想笑。
正欲说话间,赵福生又道:
“泥胎像频频出现,且一次比一次更凶。”从泥胎像的出现、断头都可以推断,十里坡的厉鬼就是乔越生。
此人生前也算风光人物,但不知因何故而死,且有可能是遭人砍头而死,死后厉鬼复苏,造成了十里坡的鬼案。
“他生前做了不少功绩,又受人香火,死后一旦厉鬼复苏,本来就是天生的大凶之鬼——”
这一点与刘化成相似。
他没有活到刘化成的岁数,却在生时就受香火愿力,死后也有信徒,这使得它一旦化鬼,便格外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