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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生抬头往窗外看,果然便见到远处密林后出现了村寨的影子。
鲁大江的声音消失了。
赵福生将关于红月上出现的带着‘鬼咒’的血纸疑惑压下,看向了张传世:
“老张,你们来的是牛栏村,你来时看到过乔越生吗?”
张传世有些紧张,摇了摇头:
“没有。”
他说完后,解释道:
“大人,我们送的是棺材——”他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一说,乔越生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但早前没挂上名字。”
他苦着脸,抓了两下腮颊,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大人有所不知,牛栏村分为内、外两村,内村住的是村庄自己人,外村则是用以招呼外头的人。”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收香客、货贩等。
“我们每回来时,都是夜里入村,住在外头,是不进村里的,听说是村里有人不喜欢我们这样的人。”
“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人?”刘义真奇怪的道:
“你们只是卖棺材的商贩而已。”
“是。”张传世点头:
“但毕竟卖的是棺材,有人嫌晦气。”
他说道:
“反正我来牛栏村几年,村里接待的人都会提醒我,说是不要贸然进村子,以免遇上了那位老爷。”
张传世苦笑了一声:
“我猜这个老爷就是乔越生。”
赵福生点了下头:
“很有可能。”她说道:
“乔越生为人正派。”孙三娘、罗六都提起过,乔越生对于牛栏村与野猪寨子之间每年的争斗感到十分不喜。
从他无私的教人制香,与村民卖香料,以及公平分钱,并不克扣村民,还开办族学,便能看出此人与一般的寻常乡众眼光、见识、心性都截然不同。
张传世卖的是棺材,赚的是死人钱,肯定令乔越生这样品行正直的人格外不喜。
而村民与他的想法不同,所以这个村庄才会有矛盾产生。
“反正来都来了,进村再说。”
赵福生话音一落,外间的鲁大江声音便响起:
“此时进不了村。”
这个‘人’神出鬼没,一般人见不着他,却又几次在关键时刻出声。
此时镇魔司五人已经深入鬼梦的深处,接近厉鬼本体,在压力之下,赵福生反倒放开了手脚,索性真将鲁大江当成了一个可以对话的‘活人’,问他:
“为什么?”
“得等天黑。”鲁大江道。
他话音一落,便见天色疾速黑暗。
前一刻还是阳光明媚,下一刻便夜幕降临。
‘啾啾。’
两声虫鸣在这骤然安静的暗夜之中突然响起,鲁大江大喜道:
“张爷,我们现在进村。”
只听远处传来悉索声响,两个提叉的人影出现。
他们背后是远处村庄中亮起的火光,光影将这两道人影拉得极长,冷冷的望向车辆的方向。
张传世一见此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小声的道:
“当年鲁大江就是被这叉子扎断了手脚的。”
“走走走,进村。”
外头的鲁大江却浑然不觉,招呼着伙计们运棺材进村。
‘咕噜噜’的车轮声响中,似是有数辆车子从众人所在的马车处越过,往村口的方向过去。
鲁大江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张爷,要不我来为你们赶车?”
“老张,你去赶车。”
赵福生这一次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张传世:
“把我的马看好了。”
张传世苦着脸:
“我的大人,连命都要不好保了,还惦记着马呢——”
他话没说完,便见赵福生皱眉瞪他,他麻溜起身,嘴里喋喋不休的坐到了赶车的位置。
那两个村民在前头领着车辆往村子的方向行去。
因牛栏村、野猪寨子常年交战,这里的村庄与赵福生走访过的村子截然不同,已经有了一定的城防规模。
外面挖了壕沟,筑起了高墙,墙顶上安扎了许多削尖的碎瓦片,用以防止溜入村的外乡人。
据张传世所说,牛栏村分为内外村,而外村已经不太像村庄,反倒像是一个镇子。
镇上虽说也是土路,却铺了些石子,许多房舍悬挂了招牌,应该是一些店铺。
张传世来过这里,此时赶着马熟门熟路的跟上了前方的两道村民影子,直到在一间矮平房前停了下来。
那平房并不高,没有掩门,门上垂挂了两条青色的厚厚帘布,灯光从帘布的缝隙间逸出。
“这是我们之前住过的屋子。”
张传世先从车上跳了下来,转头向众人介绍着。
赵福生等人一一下了马车,看向四周。
与周围的屋子相较,附近的其他屋舍明显要高一些,屋檐相对较精致,下挂大红灯笼,喜庆中透出一丝诡异。
红光照耀四周,屋内可以听得出来有不少人划拳、喝酒及高声尖叫、说笑声。
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