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说:“虽然你被马踢了一下,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这里的很多人都还怀疑你是被金人或是南朝用了苦肉计投送到这儿的奸细呢,因此不少人都劝我干掉你,要不是我千方百计的回护于你,一而再地替你开脱,你还真不一定能活到这会儿。
这一来就没事了,因为你肯定不会是金人了,是金人哪有不会骑马的道理?会骑马的人,哪有不会下马的道理?而且我听他们说了,你是在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从马屁股处溜下去的,如果你是奸细,想要做假,这假,就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来,而且还做得像。
但你既然趁人家不注意,偷偷地展露了你那独门功夫,呵呵,可见你的目的在避免人家的注意,而不在引诱人家的注意,因此,本郡主越发地断定你不是奸细了。”
一旁的几个人听罢一迭连声地赞叹,赞叹小郡主的心思细腻,眼光独到。乔买驴也附和合着应承了几句,而且说:“这小子连马都不会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记起来了,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这小子上马的时候就有些犹豫,而且上马的姿势也很是别扭,看上去拙劣得很,那份拙劣,惯会骑马的人,决计是假装不来的!照此说来,这小子应该是南朝人了,听说南朝宋人江南地面上,水道纵横,那儿得人生得文弱,出行惯于乘舟,一向很少骑马的。”说着乔买驴扭过头来看着他,说:“这小子生的细皮嫩肉的。倒是有三分传说中的江南人模样。”
小郡主说:“老乔见多识广,说得果然不错,只是,这家伙是南朝人,但却不是江南人。”
乔买驴“哦”了一声,听小郡主这口气,像是颇知道一些眼前这笨蛋的根底。
但小郡主并没有说她凭什么断定张梦阳不是江南人的,话音一转,却说:“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奸细,虽然不是金人,但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梦阳听罢她的话不由得一怔,抬起头来看着小郡主,一脸的无辜,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小郡主为什么会这样说自己。别人都认为自己是奸细,独独她坚持己见地回护自己,可她这时候儿却又说自己不是好人,唉!真不知道她这话是从何说起了。
这时,小郡主那双闪烁着的美目,也正在朝着他看过来。
只听小郡主一脸肃然地道:“听老乔说,你重伤之后,像是得了失魂症,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是当真?”
他挣扎着,略略地直了下身子,郑重地答道:“启禀郡主,在下只是恍惚地记得,曾经被几个恶人追杀得狼狈不堪,几乎性命不保,但是后来如何,如何得救,还是在乔买驴大叔口中,略知得一二,详细情形却无论如何则记忆不起来了。
可是……可是在我昏沉沉的,蒙乔买驴大叔照料的那些天里,却经常有一个仙女般美丽的面孔,出现在我的意识里,抑或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当时就想,自己的得救,必然跟这位仙女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
今日一见小郡主之面,才想起,时时出现在我梦境里的那位仙女,可不就是小郡主您么!梦中的小郡主,形象毕竟模糊,可现下小郡主就在眼前,真比梦中更美十倍不止,只是当时那几个恶人为何要追杀我,我……我真的是记不起来了。”
他本来不是一个惯于甜言蜜语,善于在女人面前献媚之人,只是看到这些天来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女神,如今赫然就在眼前,便毫不思索地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哪里还顾忌得到措辞是否得当,被旁人听在耳中作何感想?
小郡主冷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油嘴滑舌,嘴里比抹了蜜还甜。看来追杀你的那几个人,倒还真是没有冤枉你呢。如此说来,这些天里,你倒经常把我放在心里,还在梦中见到过我。
那么我问你,你勾引人家有夫之妇,事发被那几个所谓的恶人追杀得走投无路,详细情形你倒不记得了?被你勾引的那个妇人长得什么模样,你也不记得了?
说实话,你到底和那妇人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惹得人家男子汉纠集族人,对你紧追不舍,非得要了你的狗命才肯干休?说!”
小郡主一拍座椅扶手,声色俱厉,花容间一时布满了杀气。
小郡主的这番话,简直把张梦阳惊得目瞪口呆,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琢磨那几个恶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对他那么下死手地追杀,他猜想到过一千个一万个原因理由,就是从未想到过居然是由于勾引了人家有夫之妇,才落得个几乎性命不保的可悲下场。
这怎么会?自己几时这么风流过了?自己在学校里一直是循规蹈矩,是全校师生公认的“好男人”,虽然在内心深处里,有时候自己其实也并不老实,但那也仅仅限于在幻想中和漂亮的女老师或者女学生搂搂抱抱,或者亲亲嘴而已,真的见了漂亮女生,紧张得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那个胆子?
如今小郡主说他被人追杀,是因为勾引了人家老婆,这在他的幻想中给自己设计的感情戏份中,概率几乎等同于零。遑论在现实中?难道这中间有误会?就算这是误会,这误会又从何说起呢?
小郡主的话,既令他感到吃惊,也令他感到哭笑不得。他一脸的苦相,颇有些难为情地说:“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