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皇上为了保险起见,早就在地下开凿了好几条地道,这是借用的狡兔三窟的遗意了。兔子再狡猾,也才只三窟而已,可是皇上他,还另备了两窟,直通到谷外的秘密之处去呢。”
张梦阳点头道:“是,刚听你说起过了。”
“皇上把这四面八方的牧民纠集到此处,为他开凿地道之时,娘娘触类旁通,想到了你之所以会被皇上派人四处追杀,就是因为当初被他撞破了你们之间的事。
所以她想,若是当初在宣德的时候,有这样的一个地下通道可供隐藏,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麻烦了,你也不会遭遇到凶险,让娘娘我们两个没日没夜地替你牵挂着。”
说到最后两句话时,月理朵的声音略有些哽咽,看样子,也确实是牵动了她内心里的情感。
张梦阳嘴巴张了张,一时间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她手,把她揽过来,搂在怀里,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现在不也挺好的么,吉人自有天相,人的命天注定,可不是任何人想拿救拿得去的。”
月理朵偎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说道:“所以,娘娘暗地里嘱咐那管工程的人,要他们在她的那间屋子底下,掏出了那间斗室,以备等你再来之时,一旦被人察觉,仓促间也好有个藏身之所。”
张梦阳“哦”了一声,道:“那么说,娘娘认定我必会再来的了?”
“娘娘说,她相信,只要你没遭了那些凶人的毒手,你为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张梦阳叹了口气道:“原来那间斗室,是娘娘专门为我而备下的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张梦阳话到嘴边,觉得不好说出口,于是便讪讪地笑了笑,把话又咽回去了肚里没说。
月理朵从他怀里挣出来,在他胸上拧了一下说道:“你个坏东西,你以为什么了?你是不是以为娘娘是为了与其他男人幽会而准备了那个方便之所?”
张梦阳“嘿嘿”地笑道:“瞎说,我怎么会那么想。”
月理朵又踢了他一脚说道:“还说没有呢,瞧你这笑都不是什么好笑。实话告诉你,淑妃娘娘她可是个眼比天高的奇女子,你以为她随随便便什么男人都能看得上么?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假如不是遇上了你,假如不是被你下那么大力气地舍命勾搭,她这一辈子,说不定就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呢。”
张梦阳一脸坏笑地道:“那你呢,你要是不碰到我的话,你这一辈子会有几个男人?”
月理朵被他如此没正经地调侃,不由大怒,抬起手来便一巴掌朝他打去。张梦阳忙嘻嘻笑着躲了开去。
月理朵怒道:“亏得我们把你从鬼门关前抢夺回来,早知你把我们想象得如此不堪,当初就该不管你,听凭你死在路旁便了。”
张梦阳听她如此见责,登时觉得玩笑开得过了,再怎么说,自己的一条命确然是为她们主仆所救,不管她们出于何种动机,如此大恩岂能儿戏视之?便连忙躬身赔礼道:
“月理朵姐姐切莫生气,我之所以那么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地下的那间斗室,是淑妃娘娘用来藏私财的。你和淑妃娘娘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你们在我心中都是神仙一流人物,我岂会把你们想象成那等样人?”
月理朵眼圈微红地道:“淑妃娘娘那样的,才配称是神仙一流人物呢,我只是个丑八怪而已,用不着你把我抬举得那么高。”
其实,月理朵相貌较淑妃自是不如,但却眉清目秀,绿鬓朱颜,眉宇之间英气隐然,自有一股契丹少女的天成丽质,哪里是她所说的丑八怪了?
张梦阳满面谦然地道:“我的好姐姐,你要是丑八怪的话,那些真正的丑八怪,可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么?莫要再生气了,要不,我给你跪下磕头还不成么!”
说着,张梦阳便做势要跪,月理朵破涕为笑,踢了他一脚斥道:“谁要你跪了,只要你心里没有那个意思就成。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君亲,跪我一个小丫头,你可真没出息。”
张梦阳笑道:“在我的心中,月理朵姐姐就是我的黄金,不,比黄金还要珍贵,只要能换得你开颜一笑,我便就跪伤一跪,又打什么紧了。”
月理朵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些话若是被淑妃娘娘听到了,看她不老大耳刮子打你。说不定连我都得受你的连累呢!”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梅里与月里的说话声。
“这两个小妮子从山上下来了,说了这一会子的话,还没问你怎么会成了小郡主的侍卫呢,又有谁冤枉陷害你了。哎,这些话等把她们打发去了,咱们慢慢的再说吧!”
梅里与月里两个各捧了一束花草步进了屋里,见张梦阳立在屋中,梅里问:“咦,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月理朵姐姐锁在那边的屋子里么?”
月理朵应道:“哦,本来是把他锁在那里的,皇上见客罢,与淑妃娘娘一起过那边喝茶去了,我又赶紧把他领到了这里来。”
张梦阳心中一阵迷乱,默默地嘀咕道:“是喝茶去了,还他妈喝的花茶呢。”
梅里道:“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