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道:“那兴许是姨父烦心于战事没有起色,只好借此消愁散心也说不定,和挞鲁老九他们相比,则又当另作别论了。”
萧淑妃不以为然地道:“什么另作别论,我看他们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大辽落在他们这些男人的手上,也是长生天赐给金人的造化。
就说你这个皇帝姨父吧,整天正经事儿不干,却忙着派人追杀一个小毛孩子,还成天价为这事儿着急上火的。
这不,这两天又结交上了中原来的一帮子怪人,指望着这帮子怪人帮他把那个小毛孩儿除掉呢。”
小郡主奇道:“姨父追杀一个小毛孩子,那是为了什么?”
“他呀,觉得这个毛孩子偷了他的东西去,想要把这个毛孩子置于死地。可又觉得本属于自己之物被一个毛孩子偷了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就不敢为这事儿大张旗鼓地张扬,于是他呀,就偷偷摸摸地从侍卫中派出了几个手底下有些功夫之人,前去追杀这个小毛孩儿。却没想到这几个蠢材办事不利,迄今也没要了那毛孩子的性命。”
小郡主笑道:“那这几个侍卫手底下的功夫,也实在差劲儿的很。”
藏在下边斗室里的张梦阳却听了出来,萧淑妃此话,实施指的天祚帝派辽东五虎追杀自己而言了。只不过他的心底里头,至今仍还迷茫,自己被那雪火灵蛇交气冲血之后,当时还被萧淑妃与月理朵藏在宣德的行宫之中,怎么会被天祚帝发现,因而导致辽东五虎对自己的追杀呢?
只听萧淑妃回答小郡主说:“谁说不是呢,所以他才又想到借这几个中原来的怪人之手,继续寻找那个小毛孩儿,铁了心地要取了他的性命不可。”
小郡主道:“也不知道姨娘你说的这个小毛孩儿是何许人也,姨父堂堂的一国之君,能被他一个小孩子家牵扯出这么大的精力来对付,倒也本事不小,想来他所偷之物,定是姨父视逾生命的无价珍宝吧!”
萧淑妃冷笑道:“什么珍宝不珍宝的,对堂堂的大辽皇帝来说,还能有什么比祖宗传下的江山社稷更宝贵?本末倒置而不自知,想要中兴大辽,重整祖业,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空梦罢了。”
“对了姨娘,你说姨父想要利用这几个中原来的怪人追杀那个小毛孩儿,那这几个怪人,是他专门派人去中原请过来的么?”
“这倒不是,这几个怪人是受了他们的朋友之托,到云内州一带来找人的。不知怎么,他们竟没头没脑地找到了这夹山里来了。
御营亲军发现了他们,想要把他们驱逐远离,不曾想这几个人仗着有些功夫,说话极是不恭,和御营亲军几句话说的不对付,竟动起手来了。
没想到这一场架打下来,几十个亲军竟被这几个怪人打死打伤了大半,余下的逃了回来,纠集了整整一个百人队的御营兵,又从近侍局借了几十个人,重行杀了回去,这才勉强找回了面子,捉住了其中的两个,却被另两个腿快逃得远去了。”
小郡主吃惊地道:“这么说,是咱们一百多个人,对打他们的四个人,结果还被他们跑了两个么?”
“可不是怎么的。”萧淑妃的语气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要按你这皇帝姨父往常的脾气啊,肯定要把抓住的这两个人万剐凌迟,以泄他心头之愤,可是他居然出乎意料地没这么做,反而喜出望外,对被抓到的这两个人每日好酒好菜地款待着,有如上宾一般。你猜他这么做,打的是什么注意?”
小郡主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答道:“可能是姨父觉得这些人手底下的功夫硬朗,想要把他们收入麾下,为咱大辽朝廷所用?再不就是想要以这两个人为诱饵,把逃去的那两个也捉住,一并杀掉?”
萧淑妃冷笑道:“他要是真这么想啊,也算他的心里装着点儿正事儿。”
“哦,那姨父这么做,是所为何来?”
“他呀,是嫌一开始的那几个人不中用,想要借这两个家伙,把他们的同伙儿一起招来,为他除掉那个小毛孩儿!”
张梦阳听到此处,一时间又惊又怒,没想到这天祚帝派出了辽东五虎追杀自己而不得,竟还另找人来与自己为难。看来以后可得要更加小心了。
可淑妃口中所说的这几个怪人并不认得自己,天祚帝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在人海之中,将自己一下辨认出来?难道竟如影视剧中所说的画影图形么?
小郡主听姨娘如此一说,咭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几个怪人能受到姨父的如此赏识,那也算是他们的幸运了,只不知这几个怪人,是如何个怪法儿?”
“这几人虽说武艺高强,相貌却是奇丑无比,而且说话行事不依常理,除了对你姨父稍存恭敬之外,对其他人向来都是高门大嗓的,动不动就拍桌子砸板凳,有个侍卫口气稍有不逊,便被他们其中一人手起刀落,硬生生给劈做了两片。”
小郡主听姨娘说道这里,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道:“这几个人怎地如此强横霸道?姨父也不管管他们么?”
萧淑妃哼了一声道:“他们之所以如此强横霸道,还不都是被他给纵的。他们答应为他追杀那个小毛孩儿,作为回报,他也答应为他们寻找他们想找的那位朋友。既然求人家给他办事儿,在这些个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