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研究的热火朝天,可马奎却听得云里雾里。
半晌过后,三人停歇,马奎这才面带疑惑的问道:“三位,你们聊的的确精彩,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蚕丝的价格提不上来,我们最终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闻听此言,李秋远不禁笑问道:“将蚕丝卖给王家,你们当然提不上价,可如果你们将蚕丝卖给我们陈家呢?”
“姑爷的意思是,陈家愿意收我们的蚕丝?”
“嗯,我娘子之前便已经打算进军丝绸行业,只是苦于没有渠道,如今王家既然为富不仁,那你们不如将蚕丝全都卖给我们,我们不仅可以给你们保底售价,同时也可以给你们分成!”
“分成?何为分成?”
“就是给你们丝绸总售价的一部分利润,借此作为你们的报酬,这样你们不仅吃得起饭,更可以从刘,赵两家买地。”
“从古至今,不论什么时候,百姓始终是弱势群体,若是不能将土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即便有再多的银子,也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马奎闻言口中不断念叨道:“坐吃山空,坐吃山空,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坐吃山空吗?”
“从今以后,你们就不会再面临这样的困扰了!”
李秋远的话就像是一记强心针,让马奎打从心底看到了希望。
陈晴墨倒不像马奎那样乐观,她凑到李秋远的身边,并对其低声说道:“夫君,你跟我过来一下!”
李秋远随陈晴墨一同来到门外,陈晴墨秀眉微蹙,对李秋远低声问道:“夫君说要按照原价收下江北蚕丝,此话可是当真?”
“当然当真!”
“那你知道江北现在共有多少桑林吗?”
“在来之前我已经了解过了,王家在江北约有五万亩桑林,每年能产二十五万斤蚕丝,王家收购蚕丝之后会分为精丝和普丝分类销售,其中普丝每丈二十两,其中掺杂有丝绵。”
“精丝每丈四十两,其中是纯丝,不加丝绵。”
“咱们要想吃下这么多的蚕丝,价格约在十三万八千两,算上绣娘缫丝的工费和运输费用,起码要准备十四万五千两左右!”
“那你知道咱们陈家账目上现在所能挪用的现银又有多少吗?”
“约有二十万两!”
“那是之前,你忘了前两日青山诗会,老太爷还让你将十万两纹银交给了宋院长!”
“如今大房账目上所能挪动的现银只有十万两,你要抢在王家之前吃下大宗蚕丝,这实在……”
陈晴墨说到此处不禁语塞。
见她这副模样,李秋远笑着问道:“娘子是想说我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吧?”
“夫君,自从你来到陈家,妾身对你无所不从,可是今天这件事情,你实在有些欠缺考虑,不是妾身驳你面子,而是陈家现在情况特殊,二叔和王家私下往来密切,你想撬动王家的根基,这实在是天方夜谭!”
陈晴墨陈述利弊,苦口婆心,试图劝说李秋远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面对陈晴墨的劝说,李秋远只是笑着问了一句:“若是我执意如此,娘子可愿支持?”
陈晴墨沉默片刻,点头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夫君执意如此,妾身绝无二言!”
“多谢娘子成全!”
李秋远双手抱拳,对陈晴墨深鞠一躬:“二房,三房与王家交往过密,无非是想从王家手中分得一杯羹,想抢在你之前取得丝绸贩售方面的建树。”
“如果真被他们阴谋得逞,那大房在陈家的话语权必将因此降低。”
“通过这两次的事情,我已经看清了王家的真面目,他们所谓的致歉,实则不过是另一种羞辱。”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王家身败名裂,从此不得翻身!”
闻听此言,陈晴墨不由得一愣:“夫君,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
“可是仅凭大房账面上的这点银子,恐怕无法撬动王家!”
“不必挪用账面上的所有银子,娘子只需要从账面上支取给我两万两,我保证三月之内让王家退市破产!”
“王家和宫中制造办也有关系,朝廷所用绢丝布匹一向是由王家提供,夫君此言,未免太过托大!”
“制造办不过是宫中一个部门,可你夫君我,现在却已经受到了刺史大人的肯定,娘子不必担心宫中的事情,三月以后我不仅能一举帮你拿下王家原本的丝绸份额,更能让你前往京城,抛头露面……”
李秋远的提议得到了陈晴墨的认可和支持,次日清晨,众人再度动身,直奔群山之中的乌林镇而去。
众人乘船过了一段水路,这才终于抵达乌林镇。
乌林镇位处群山之间,常年以养蚕缫丝为业。
不过因为王家盘剥过剧,导致乌林镇的男性多数都已背井离乡,前往他处另觅出路。
这里虽被冠以镇的称谓,可是所居人口不过寥寥数百人。
此时这里所剩的多为女性,而且都是绣娘,而这些绣娘中多数则都是马奎祖母的弟子。
眼见着马奎回镇,众人均对他点头示意,表现得十分殷切。
而在面对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