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李秋远面带笑容的送走了陈大虎。
而在陈大虎率领手下官兵离开之后,李秋远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
恰逢此时,春草来到了李秋远的身边:“姑爷,刚刚那位官差……”
“不过是想和我套套近乎,想借着我这层关系更进一步,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店里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去衙门找他,他叫陈大虎!”
“好,我知道了姑爷!”
“嗯,晚些时候准备一桌酒席,命人送到衙门,就说是我请客,刚刚那人被带到哪去了?”
“刘管家把他带到后院去了!”
“嗯,你在这里等着迎接镇远镖局李公子,我先到后院去看看,别让他们把人打坏了!”
李秋远来到后院,便见那名中年男人已经被绑在了染布的水槽上。
虽然已经受制于人,可他却仍在挣扎不休。
眼见着李秋远来了后院,他立刻挣扎着对李秋远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让你手下的家丁绑我?”
李秋远迈步来到了这中年男人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对方。
“之前那些假票据全都是你做的吧?”
闻听此言,这中年男人脸色一变,明显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不过是被人叫来围观而已!”
“围观?那拉你围观的朋友现在在哪?”
“他之前有事,提前走了!”
“他不是提前走了,而是躲在对面的商铺里,一直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做这件事情,应该是受到了王建勋的授意吧?”
听到王建勋这三个字的时候,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将头转向一旁,不敢再与李秋远对视:“我不认识什么王建勋,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晋律法似乎没有规定老百姓不能看热闹吧?”
见对方还在抵赖,李秋远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泼贼,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隐瞒。”
“李秋远说着,一把抓起了这人的手掌。”
“这票据上面的字全都是我签的,你虽然能模仿我的字体,但却模仿不出其中的神韵,因为你是个左撇子!”
李秋远说着,从怀中抽出了一张已经验明的票据:“我签字的时候,字体都会向右偏移半寸,但是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
“而之前那些假票据则全都是字迹向左偏移,所以我一眼便看出了这其中有问题。”
“你之前在刚刚做好的票据,准备来一个鱼目混珠。”
“我那个时候便发现你分发票据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一个人可能会刻意改变自己的习惯,但他却无法改变自己下意识的举动。”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认定你是伪造票据的幕后真凶!”
李秋远说着,一把将他的手扯了起来,并强行将他的手掌摊开。
手掌摊开之后,众人发现此人的左手手掌的确长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握笔。
推断得到验证之后,李秋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你这次伪造的票据,涉及的数额足有数万两,仅凭这一条罪行,就足以将你抄家问斩,株连九族。”
“刚刚守在店外的那些关差你都已经看到了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我之所以没将你直接交出去,就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连累的你家破人亡。”
“只要你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放你离开。”
“可如果你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李秋远说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刘浩民:“刘管家,他要是不肯交代,那就直接将他送到衙门,陈大人还指望着抓几个大贼升官发财呢,此人正好算作一个顺水人情!”
见李秋远动了真格的,这中年男人的脸色立刻哭丧了起来。
“李公子,您千万别!”
“别什么?”
“千万别将我扭送到官府,你不就是想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幕后真凶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这中年男人名叫牛二,是临江城中的一个落魄文生。
因为小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写得一手好字,所以经常在城门口为往来的商人写信。
前两天,陈氏布行开业。
李秋远不仅推出了惹眼的旗袍,同时还推行出了预售制度。
而这自然也引起了同为竞争对手的王家的不满。
王建勋为了从中作梗,于是便找到了牛二,让他帮忙伪造李秋远所发售的凭证。
伪造完了之后,他便派人将这些凭证全都私下售卖了出去。
至于所采用的借口,无非就是家中小姐近期有事,无法前来兑换货品,所以想要低价转售凭证。
李秋远之前预售的时候,每件旗袍售价三百两。
而王建勋转售票据凭证的时候,每张票据仅收一百两银子。
这样一来,便有无数人趋之若鹜,而被伪造出来的近二百张票据也在短时间内被销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