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应承下来,可王怀文却是有些犯难。
话说起来,他和王建勋倒还有些关系。
王寿章未曾入赘之前,与王怀文曾曾是同窗,而且两人还是远房表亲。
后来王寿章已知科考无望,于是便选择了入赘。
入赘之后,王寿章也曾出资资助王怀文,这才让他得以进京赶考,位列朝堂。
不过王怀文生性耿直,虽然曾经受过王家恩惠,但却从未因此徇私枉法。
至于当初的资助,王怀文也早已经全部偿还给了王家。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王怀文也仍是面露难色。
见其迟迟不曾动身,梁王眉头微蹙,开口问道:“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启禀千岁,我与王家家主王寿章乃是表亲,当初下官进京赶考,还曾受到过王寿章的资助。”
“您让下官处理此事,下官担心会有人说我徇私枉法,到时只怕会波及王爷!”
原本面带不悦的梁王,听到这番话后不禁笑着说道:“本王既然信得过你,那就绝对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你能和本王坦明此事,那就说明你问心无愧。”
“这件事情本王就交于你去处理,你不要在意外界传言,但是也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做到秉公无私,不能偏听偏信,等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本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给你去解决!”
“多谢王爷信任!”
王怀文再次跪倒在地,复命之后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前去封店!
仅仅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临江城内所有属于王家的布行全部被封。
门上不仅贴上了封条,同时还有官兵负责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刚刚回府的王建勋,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劈,呆立原地。
至于辛苦打下家业的王寿章,则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呕血三升,一病不起。
王氏布行被封禁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在短时间内传遍全城。
与此同时,裁衣大赛圆满落幕,李秋远重新复制之前的模式,让愿意加入陈氏布行的裁衣师们登记签名,明天上工。
这些裁衣师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王家派来捣乱的。
只可惜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老东家便先一步被封禁了。
这便导致他们无处可去,面临失业。
李秋远这个提议不仅收容了这些无处可去的裁衣师,同时还狠狠地背刺了王家一遭!
等王建勋查明事情缘由之后,所有的裁衣师都已经归入到了陈氏布行的名下。
王寿章辛苦打拼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却全都败落在了王建勋的手里。
对于这个儿子,他虽然恼怒,可却也舍不得对方因此入狱。
王寿章委托关系查清了店铺封禁的原因。
在得知梁王今天也在裁衣大赛现场的时候,王寿章便知道他这次是踢上铁板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李秋远一个小小赘婿,他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和当朝梁王攀上关系?
心中虽然郁闷不解,可是王寿章也知道王建勋不能再继续留在临江。
李秋远这次攀附上了这么一棵大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王家。
如果继续让王建勋留在临江,那等待他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因为布行已经被封禁,那些原本与王家有着利益往来的山庄此时也已纷纷和王家切断了联系。
柜上的银子无法支取,钱庄的钱又被冻结。
无奈之下,王寿章只得点清家中的金银细软,并将其一并打包,带到了王建勋的当中。
此时已经夜深,可王建勋却仍坐在桌前饮酒。
桌子上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孤灯,几只酒瓶七歪八扭的倒在桌上,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王寿章未曾进门,便先捂嘴咳嗽起来。
王建勋听到了咳嗽声,便转头看向了门外。
在看到脸色苍白的王寿章后,王建勋匆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是因为饮酒过量的缘故,他才刚刚起身,便险些被椅子绊倒在地。
“爹,您怎么过来了!”
王建勋匆忙迎了上去,再不复之前的桀骜不驯。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王寿章面露怒容。
他猛的扬起手来,却见王建勋不闪不避,只是闭着眼睛站在自己的面前。
“唉,罢了,都是我宠坏了你啊……”
王寿章像是被人抽空了骨头一般,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王建勋这次未曾顶撞父亲,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王寿章的面前:“爹,是我错了,我刚愎自用,为了一时之快,竟然葬送了咱们王家的一干家业,我对不起你!”
王建勋说着,伸手便开始抽自己的巴掌。
仅仅是几巴掌下来,他的嘴角便已经渗出了血渍。
王寿章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并无奈地对他说道:“你母亲临终之前曾特地叮嘱过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为了履行我对你母亲的承诺,这么多年来我是又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为了不让你受委屈,这二十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