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下参须的当天下午,陈老太爷的身体也已经有所恢复。
虽然照比之前还要差上许多,不过终究是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李秋远想为陈老太爷请大夫诊治,但却被林航阻拦。
林航说是再过两天要为李秋远介绍一个大主顾,并让他出面为陈老太爷求医。
当天晚上,李秋远得到了临江送来的信件。
早在他们离开的当天,漕帮便已经组织船只开始朝京城送货。
这次送来的共计有二百件旗袍,全都是陈氏布行之前的存货。
李秋远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请到了鼓乐班子,并准备了大量的烟花爆竹,准备明天在这里举办一场盛大的开业庆典。
因为他在京城时间上短,还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他便将请柬送到了林航的店中。
在得知李秋远的新店即将开业后,林航也显得十分高兴,并说要为他请些客人贺喜。
当天凌晨,船只靠岸。
因为这是漕帮初次出船北上,所以由张天旭,张仲卿父子二人亲自押送。
李秋远提前雇佣了几名劳工,不仅将旗袍全都运送到了店中,更是将店面重新翻修,焕然一新。
当那面纯金打造的牌匾被挂在了店门以后,李秋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晴远布行?”
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匾,张仲卿脸上闪过了一丝狐疑之色:“李兄,你这店名起的怎么如此奇怪?”
听到张仲卿的问话,李秋远笑着摇头道:“这哪里奇怪了,我这店名是各取了我与娘子名字中的一个字,与陈氏布行不同,这间布行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私产!”
闻听此言,张仲卿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你现在都已经是陈家的当家人了,怎么还算的这么清楚?陈家的一切日后还不都是你的!”
闻听此言,张天旭面色一冷,在旁边痛斥了一声:“臭小子,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爹,我说的这不也是事实嘛!”
“事实个屁,秋远为人远比你所想象的要光明磊落许多,你以为他真的会图谋陈家的家产?”
“倘若他真有如此想法,那为何不将陈氏布行更名为李氏布行,反倒要跑到这里另开门庭?你这话要是被那别有用心的人给听到了,岂不是要给秋远蒙羞?”
通过之前的一番接触,张天旭已经彻底为李秋远的人品折服。
单单是抄录账簿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说明李秋远有底线,有操守。
他之所以会如此严肃的训斥张仲卿,并不只是因为张仲卿在这里说错了话,更是怕张仲卿会将这番话传递到临江。
若是如此,那李秋远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而他们漕帮也很可能会因此触怒梁王。
张仲卿虽然是个混不吝,可对父亲却是十分敬畏。
面对暴怒的张天旭,张仲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顶嘴。
李秋远笑着摆手道:“伯父不必因此发怒,仲卿兄也只是快人快语,想要与我调侃两句,不过二位这次来到京城,可不能就这样急着回去,好歹我现在也已经在京城立足,您二位总要为我这新店捧捧场才行!”
张天旭闻言点头笑道:“捧场这是自然,不过要说在京城捧场,我们漕帮可不够分量,我和京城其他几大镖局也都有些交情,我以前提前修书送到,要请他们赏光前来!”
三人坐在堂屋聊了许久,直至天光大亮,日头高悬。
眼看着已经天亮,府内也已经忙活了起来。
陈老太爷通过那根参须暂时缓解了病情,现在已经是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再不复之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陈晴墨一早便换上了李秋远之前为她设计的那套旗袍。
金丝勾勒的鸾鸟衬托出了陈晴墨的娇媚,初为人妇的羞怯意味更是撩人心弦。
今天的陈晴墨不仅是晴远布行的老板娘,同时还是这间布行的新模特。
等到几人来到布行之后,宾客也已纷纷来到。
为了李秋远的新店开张顺利,林航和张天旭都可谓是不遗余力。
林航动用自己的关系,请来了京城许多达官显贵。
而张天旭更是请来了名誉京城的虎威,昊天,鹏程等几大镖局的当家。
李秋远的新店开张,几乎惊动了京城的黑白两道。
而凡是来到的达官显贵,几乎全都带来了自己的家眷。
她们刚一来到,便立刻被店中的新式旗袍吸引住了目光!
李秋远安排陈晴墨招待这些官家贵妇,而他则是在林航和张天旭的带领下结识了今天往来的宾客。
今天往来的宾客虽多,可却全都是李秋远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尤其是那些朝廷官员,为了避嫌,他们全都十分低调。
倒是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女眷,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披金戴银,好不阔气。
布行的接待对象主要就是这些富家女眷,而京城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所在,如果能和这些女眷打好关系,那布行生意定然飞黄腾达。
李秋远一边打着自己的算盘,一边面带笑容的接待新来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