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音音,起来。”
顾西程双手穿过她的肋下,把人抱了起来。
池音音在他怀里仰起脸,“没事了?”
“当然。”
顾西程亲亲她的额头,满是疼惜,“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不关你的事。”
他揽着她,往外走。
池音音脑子混混沌沌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楼梯处往下走时,顾西程的手机响了。
他当着她的面看了眼,但是,没接。
池音音看见了,是唐名可。不禁疑惑,他不接么?
只一眼,顾西程收了手机,英俊的脸上有些落寞,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他揽紧她,“小心点,看清阶梯,慢点走。”
“……哦。”
坐进车里,池音音还在想,哪儿不对呢?
莫名其妙的诬陷……不接唐名可电话、冷漠的顾西程……
突然,她蓦地看向顾西程,似乎是想到了……
回到妇产医院。
病房门口,王嬢嬢老远朝他们招手,“来了!音音,快,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还别说,房门口真放了只火盆,火烧的旺旺的。
池音音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古老’的仪式?
“快啊。”王嬢嬢催道,“平白无故进了趟局子,火盆一跨,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知道她是好意,池音音虽然不信,但还是照做
了。
刚一跨过去,王嬢嬢端着只碗,笑眯眯的,“张嘴。”
“这是什么?”池音音不解,张开嘴,被喂了一口。
“豆腐。”王嬢嬢舒心了,“好了,这就没事了。”
看了眼后面的顾西程,“西少爷,音音受惊了,你好好陪陪她。”
“嗯,我知道。”
关上门,夫妻俩面对面。
顾西程柔声问她,“要洗个澡吗?”
“不用了。”池音音摇头,“挺累的,想躺着。”
“好。”
顾西程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摸摸她的长发,“我去给你拿睡衣。”
“顾西程。”
池音音叫住了他。
“嗯?”顾西程顿了下,忙问,“还要什么?”
望着他的脸,池音音凉淡的开口,冷不丁的,“是唐名可,对吗?”
“!”
闻言,顾西程蓦地一怔。
没头没脑的话,但,他听懂了。
池音音看的明白,知道他听懂了,而且,她猜的,是对的。
眼底浮现出浓稠的嘲笑,“绑架、烧伤,不是加国人做的,而是她设计的,自导自演的,对吗?”
现在想想,那次‘绑架’可谓是漏洞百出。
整个绑架,就像是儿戏一样。
完全不是加国那边每次赶尽杀绝、心狠手辣的作风。如果,不是唐名可烧伤这个意外。
或许,他们早就怀疑了……
顾西程默然,否认不了。
音音很聪明。
又或者说,是唐名可自作聪明太愚蠢!
本身她‘自导自演’已经是愚蠢,偏偏她还指使人陷害音音!这无疑是自爆的行为。
“是。”他点头承认。
“还真是她。”
池音音唇角溢出笑,“那她现在人呢?在警局吗?”
“……”顾西程微怔,“音音。”
连抱着她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
池音音微蹙了眉,继续往下说。
“她不在警局,你没有告发她。你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吗?”
顾西程神色纠结,薄唇紧抿,“她已经得到惩罚了……”
“呵。”
池音音轻嗤,“你说的惩罚,是指她毁容、成了丑八怪吗?”
男人没说话,是默认了。
看着他俊美而压抑的脸,池音音长叹口气,“你有多喜欢她,才会分不清自作自受和惩罚的区别?”
“!”顾西程心口一震,开口声音沙哑,“音音,你别误会。”
他害怕的包紧她的手,“是,我承认,我是答应了她,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你答应她?”
话没说完,音音打断了他。
讥诮道,“你凭什么替我,原谅她绑架我、诬陷我?”
“!”顾西程又
是一震,面色青中透白。
“顾总果然财大势大,一手遮天。”池音音笑了,闭了闭眼,“保住一个罪犯,不过是轻而易举!”
“音音,音音。”
顾西程捧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这是最后一次!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设计欺骗我在先,陷害你在后,我放过她这次,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再不见……”
“够了。”
池音音秀眉皱起,“‘最后一次’这措辞,我真的听的够够的!”
“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你现在在我这儿,就是那个放羊的孩子!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她不耐烦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也不换衣服,就这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