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去了酒仙桥。
这次,不是去见顾洛浦,而是,去见池伯年。
“爸。”
池音音站在墓前,以前别扭拗口的称呼,如今已经能出口自如了。
但一开口,声线止不住的颤抖……满满的愧疚,让她无言以对。
“爸爸。我……要去趟多伦多。”
对她来说,此去多伦多,对谢凌云不是最难开口的,最难的,是池伯年。
她曾经说过什么?
她说过,她不会认罗恩冯子珊,也不会再见他们。
但是,她却一次次的,违背了自己的话。
如果,人生有不得已,那么,这次,就是不得已。
面对着池伯年的墓碑,池音音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爸,是我食言……我,对不起你。”
明知道他所受的委屈,明明承受了他的保护,如果他还活着,该对自己多失望?
池音音知道自己‘卑鄙’,不过是仗着他没办法反对,才来这里,说这些话。
“但是,爸,我得过去,西程现在下落不明,他不知道在哪里,经受着什么。”
“他是早早的父亲,我不能看着有事,却坐视不理。”
“爸,你怪我吧?”
回答她的,只有安静的山风。
池音音哽咽难言,双膝一软,跪在了墓碑前。“爸,你
怪我吧。”
双手抬起,而后,拜倒在地,脑袋磕在手背上。
池音音伏在墓碑前,低低呜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意,但是,你是我爸爸,永远都是。我和城城,都是你的孩子。”
这就是她心中所想。
否则,她今天不会来这里。
一个故去的人,他对你要做的一切,不会感知,也不会阻止。
池音音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
许久后,她抬起头来,泪水铺满脸颊,望着池伯年的照片。
“爸,我就要走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跟你报平安。”
…
离开酒仙桥,回到池家别墅。
池音音还得把家里安顿好,指的便是早早。
她走了之后,家里就只有陶嫲嫲带着早早了。她以前虽然忙,但也会给陶嫲嫲搭把手。
她一走,怕陶嫲嫲一个人忙不过来。
于是,池音音找来了林芜。
把早早托付给了她,“阿芜,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
林芜把早早抱在怀里,“别说这种客气话,我跟傅季白说过了,他也同意,把早早接过去。”
当然,陶嫲嫲也跟着暂时住过去。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音音。”
林芜还是更担心池音音,“早早你就不用担心了,倒是你,在外要
注意啊。”
“嗯,我会的。”
林芜看看怀里的小团子,“早早,这几天,去姨姨家里,好不好啊?”
“好哇。”
早早乖顺的点着头,“妈妈要出差,早早乖的。”
林芜一听,就知道这事,池音音没告诉孩子。
这样也好。
以早早对顾西程的感情,要是让她知道爸爸出事了,还不得哭闹?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当晚,林芜带着早早,回到了金庭。
而池音音,没让人送,自己一个人,去了机场。
在机场的手机大厅里,池音音摸出手机,深吸口气,拨通了罗恩的号码。
第一次打,没人接。
池音音又打了一次,这次,没响两声,通了。
“音音?”那端,传来罗恩不确定的声音,“是你吗?音音?”
他的手机里,自然是存了音音的号码的,之所以这么问,多半是出于震惊。
他还以为,这辈子再难接到她的电话了。
“嗯,是我。”
池音音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索性,就给略过了。
直奔主题,“我现在在江城国际机场。”
“机场?”罗恩怔愣,“你要去哪儿吗?”
随即又问到,“是不是要来看城城?”
“不是。”池音音摇摇头,轻缓又清晰的
道,“我现在去多伦多,你……能让人来接我吗?”
“?”
那端,罗恩震惊的,一度失语。
池音音等了会儿,“你还在吗?”
“在!”
罗恩猛的回过神来,听声音,有些颤抖,“在的!音音你……你现在到哪儿了?”
想想又道,“你看我,问的什么问题?你在机场,那你什么时候到?爸……我去接你!”
那端,似乎是冯子珊过来了。
“罗恩,你在跟谁说话?”
“子珊,是音音!”
罗恩的兴奋与激动,隔着手机也能真切的感受到,“音音要来多伦多!”
“是吗?”
冯子珊的声音渐渐的靠近,“让我跟她说两句!”
紧接着,手里里换成了冯子珊。
“音音!是……是我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