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候吐了,但是哪方面的缘故,还不好说。
倪慧还在外面,担心的不得了。
“这可怎么办?”
洗手间门口,傅季白更是急的原地打转。
怎么办?这是在医院,人来人往的,他总不好冲进去!
“小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饶雪飞过来了。
她刚手术过后,脸上没什么血色,开口也透着股虚弱。她往里看了看,抱歉的道。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
傅季白怔忪,沉默了片刻。
要他怎么说?难道,要责怪她不成?是他自己答应的她,错也是他的错。
他只是恨,怎么就就这么刚好,被林芜给撞上了?而且,这次还带着母亲。
“小白。”
饶雪飞一手轻轻的扶住腰身,“我看你这会儿抽不开身,我就自己走了。”
说着,转过身,往外走去。
她这阵子,瘦了不少,尤其今天刚手术过后,摇摇欲坠的样子。
傅季白考虑了下,“雪飞!”
“嗯?”饶雪飞一怔,立即停下脚步。“小白?”
“我给你叫辆车。”
他上前两步,犹豫了片刻,扶住她的胳膊,“我送你上车,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一边道歉道,“不好意思,不能亲自送
你了。”
“哦。”
饶雪飞有些失望,但已经比她料想的好了很多,“你别这么说,你这样为我,我对你只有感激……”
“走吧。”
傅季白仓促的点点头,想要速战速决,这样才能回来照顾林芜。
洗手间里,林芜不吐了,等到缓过气来,觉得差不多了,才打开隔间的门。
“阿芜!”
倪慧一直在门口守着,见她出来,忙拉住她,“怎么吐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怎么没事?”
倪慧不信这话,“好好的人是不会吐的,正好,在医院里,这儿不是你的‘大本营’吗?要做什么检查,你最懂,赶紧的,该查查,别耽搁了。”
检查是肯定不能做的。
林芜扯着唇,摇头道,“妈,我真没事……我就是刚才,听你说‘恶心’,一时没控制住,你也知道的,我这阵子,肠胃一直不好。”
这……
倪慧怔然。
儿媳肠胃不好,一直在调理,她是知道的。这是直接被儿子给恶心吐了?
要她说什么好?
倪慧不动声色,实际上气血上涌——她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咦?”
出了洗手间,倪慧又是一怔。
儿子呢?刚才不是在门口等着的吗?怎么不见
了?
该不会……是跟饶雪飞那个贱人走了吧?
岂有此理!
“……”倪慧心头一沉,下意识的抓紧了林芜。
林芜抿抿唇,她倒是很镇定,并不紧张——她所想的,和倪慧一样。
傅季白不在,他跟饶雪飞走了……
说不上多失望,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倪慧这会儿是满腔的怒火,但一切要等到见到儿子,才好发作。
她拉着林芜,出了门诊大厅。
而后,就看到傅季白急匆匆的往这边跑,脚下生风,看得出来,他是心虚又着急。
“妈。”
傅季白看向林芜,温声道,“阿芜,感觉怎么样?怎么就出来了?没做个检查?”
林芜朝他抿唇笑笑,却并没有回答。
“你去哪儿了?”
倒是倪慧,睨着他,冷冰冰的问了句。
傅季白忙道,“雪飞她一个人,我叫了辆车,把她送上了车,我就回来了。”
说话时,是朝着林芜的,他是在给她解释。
“哼。”
倪慧却并不买账,嘲讽道,“只是送上了车?你怎么不送她回家?她那么虚弱,你且应该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才对!”
“妈!”
傅季白一听,急的火烧眉毛。母亲这是干什么?还嫌他不够麻烦吗?
没看见阿芜都不跟他说话
了吗?
“行了!”
倪慧自知,在外面说话不方便,即便要丢人,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挽着林芜,“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
傅宅。
林芜回房了,她刚才吐过,身上有味道,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厨房里,倪慧让人熬了清肠开胃的汤,一会儿给她喝点。
“跟我来。”
倪慧叫了傅季白去了花厅里,母子俩有话要说。
“妈。”
傅季白惦记着林芜,想要上楼,“我想去看看阿芜……”
“看她干什么?”
倪慧不理会儿子,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叫他做,劈头便道,“你们离婚吧。”
“?”
什么?傅季白愕然,怔愣的看着母亲,“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