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长得瘦小,也不比元柚高出多少,对于原主这个一心沉迷赌博,家事不管的父亲,元柚多的是嫌恶。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家庭。
“你敢打我?现在我可是顾家的人,早就不是元家的人了,你们当初不是毫不犹豫的就把我给卖了吗?也不管我同不同意,这会倒是端起为人父母的架子来了,怎么?为人父母只想享着子女的好处?你有什么底气朝我动手?”
元柚挺起胸膛,气势上绝对不输人,元二怔了怔。
想起元柚除了出嫁那一日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一直是家里的乖女儿,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不孝女,还想狡辩。”胡氏一把扯过元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这个没用的,连个不孝女都教训不了。
她开始撒泼,又叫又喊,“大家都来瞧一瞧,看看元柚嫁进顾家,都成什么样了,连爹娘都不认,娘家不回,还敢打弟弟,真是反了天了。”
她一手指着顾青寒,眼里泛着算计,顾青寒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听元棕说,他还回书院读书去了,加上他早有秀才的身份,最怕就是名声有污点。
“元柚一心为了顾家也就算了,娘家不管不顾的,当初嫁过来收的那点聘礼就想买断一生吗?没门,将来我们俩口子养老你也得出一份力,尽一份孝。”
“就是就是,人不到,钱也得往家里送点,别自己过得好,就忘了娘家。”元二只提钱,旁的他没兴趣。
元柚还是第一次听人把风凉话说得这么好听,胡氏和元二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错,生的女儿就是他们拿来卖钱的。
元楠是,她也是。
“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必顾着谁的面子,爹,娘,当初你们是怎么做的?不就是贪钱吗?为了钱把姐姐卖到镇上给人家当小妾,为了钱把我卖进顾家,说得好听是嫁,你们那是嫁吗?你们备了嫁妆吗?”
这番话要是换成别人家的父母,早就无动自容了。
偏偏胡氏不是别人,元二也不觉得自己嫁女儿有什么错。
女儿养大了,就该嫁出去换钱,不然还能一辈子养在家里当老姑婆不成?
“我们养你十几年,你吃的喝的都是钱,难道这些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个不孝女,一嫁出去,就生反骨,女心向外,想要翻脸是吧,那也得把该备的礼数都备齐了,年初二回娘家,你人不到,礼也得到,否则,我们元家的脸面往哪搁?”
胡氏也不怕把话说白了。
她向来不遮掩什么,家丑被外人知道又如何,只要手上有钱,别的都不要紧。
“元家还有什么脸色。”元柚被气笑了,这是丑人多作怪,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在人前是个什么样的?“你,好赌,无所事事,你整日与人争吵不休,有一个好的吗?还怕脸面,那也得有脸。”
胡氏被自己女儿怼得还不了口,一甩手,就要给元柚一个大嘴巴子。
元柚有所防备,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手指刚好搭在她的脉搏上。
她用了点劲,捏住胡氏的手腕。
胡氏一惊,万万没想到,元柚真敢还手,她在元家时,干的都是些粗活,重活,力气是不小,可终归是个女儿家。
没想到来了顾家,力气还见长了。
元柚趁她不备,甩开她的手,胡氏没有防备,手里没有支撑,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她索性就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指着元柚的鼻子骂。
“元柚,你太不孝,尽敢对你娘动手,你这天杀的,老天会来收你的。”
元柚还真想笑,不过这会笑反倒会刺激到她,“老天杀不杀我,我不知道,但老天一定会报复你的,你卖女换钱,平生多犯口舌之罪,现在报应来了,你身上有疾,怕是撑不了多久。”
胡氏心惊,元二立刻上前扶起胡氏,“你胡说什么吗?你这是在咒你娘吗?她身体好得很。”
胡氏在听到元柚说报应两个字时,脸色大变,内心深处埋藏的秘密又浮现了,那是她对谁都不曾说过的秘密。
元柚不可能知晓,她就是胡说。
“好不好的,找个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对自己把脉的技术还是很有把握的,胡氏的身体的确不好,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不过,胡氏平时应该有点感觉。
“我也姓元,不是非得盼着你们不好,可大家伙看看,他们有没有为人父母的样子,即无父母的样子,又凭什么反过来要求子女,我自认在娘家时,不曾歇过一刻,为那个家付出许多,不欠你们什么。”
原主在娘家那就是个没有工钱的长工,什么活都压在她的身上,三岁就开始在厨房忙碌,够不到灶台就搬凳子垫着煮饭,好几次差点人滚进热锅里烧熟了。
可没有一个人心疼她,有的只是无止境的使唤。
外头瞧热闹的都是元家村的,也是看着元柚从小到大的辛劳。
那么小小一个丫头,田间地头都能看到她的影子,天寒地冻,也是一身轻薄在田地里干活,上山捡柴火,滚下山好几回,她是命大才挨到了今天。
若说元柚不孝,还真轮不到元二和胡氏来指责。
前十几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