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是叶城衙门的总捕头,寻常百姓见了他,那可得恭敬着。
顾青寒之前就不把他一个捕头放在眼里,如今他倒是将妻子一并带来,一个乡下妇人,尽也不知道要敬着他。
李捕头的脸色不太好看,出口的言语自然也不会好听。
“顾青寒可是个有骨气的文人,为了同窗好友,不惜废了自己的前程,实在是让人敬佩,可惜啊,到如今,你也就止步于此,你的同窗如今还在大狱里关着呢。”李捕头的风凉话甚是扎心。
“我家相公能得你如此敬佩,是咱们的荣幸。”元柚笑了笑,软刀子来,她软刀子送回去,不便宜任何人,“不过你说我家相公止步于此,未必武断了,这回我家相公得了诗文大会的魁首,惊艳了多少人,假以时日,进了京,考上头名状元,也能得个官身,倒是这位捕头——。”看他一身捕头的衣衫。
叶城虽在州府,却也是山高皇帝远的,他一个捕头再想往上爬,那可不容易。
“能当上捕头,也是不易的。”
李捕头听完这话,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一个女子,无非就是嘴上能说几句。
他立刻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来。
“王家遭了事,犯事的正是与你们一道的顾野,把人交出来,本捕头也不为难你们。”
顾青寒未回头,瞧李捕头的样子,颇有几分之前的模样。
既然顾野已经被他带回,就绝对不可能再让人带走。
“李捕头身为捕头,当知交人要有证有据,先把证据拿出来,否则,顾某定当告你个以公谋私之罪。”顾青寒神情淡定,出口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压迫人的感气。
李捕头怔了怔。
闻声再细看顾青寒,尽不知道他与去年变化如此之大。
去年见他,不过就是个有骨气的文人罢了,一股倔气在心,不知变通,今年再见,他身上尽隐隐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
李捕头暗暗告诫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一个破书生,能有什么威仪。
“大胆,尽敢威胁我们总捕头。”底下喽啰立刻为李捕头出气。
顾青寒冷眼一扫,“今日就算陈宣来了,顾某还真不信,他能把顾野带走。”
陈宣乃是叶城知府大人,顾青寒尽目中无人直呼陈大人名讳。
“我还就不信了。”李捕头被人驳得面上无光,又提到陈大人名讳,他像是有了底气,立刻让底下的人动手,将顾野带走。
“有人将他供了出来,他是摘不出来的,来人,带走。”
顾青寒朝暗处使了一记眼色。
为首的两名捕头,脚才踏进门,就被暗处击出的石头击中膝骨,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余下的人四处搜寻。
硬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李捕头心里有些发慌,莫非,顾青寒如今有这样的语气,是暗中有人相帮,莫怪顾野能从王家当着满院的护院被人救走。
“继续上。”
又进去三个,这一次,对方下手更狠了,三名捕快,直接被击昏。
顾青寒面色淡淡,背脊挺直,目光闲散犹如看好戏一般。
李捕快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
今日若是抓不到人,回头他如何交代。
“顾青寒,你这是拒捕,袭击捕头,几重罪名,必须随本捕头一起回衙门去。”李捕头抽出随身大刀,狠厉的盯着顾青寒。
“别以为你暗处有人,就能为所欲为,这里不是大石镇,是叶城,你翻不出天去。”
顾青寒勾唇笑了,目色泛冷,笑声尽是嘲讽。
“在叶城的确没有你李捕头不敢做的事,当初年家不正是使唤了李捕头才能名正言顺的将罪名压在颜佑的身上,如今,还想故技重施?”
一提年家,李捕头神情闪躲,看顾青寒的样子,是知道当初让人把他腿打断的是年家的人。
他是官府总捕头,可不曾参与此事。
不过,以年家在叶城的势力,顾青寒做不了什么,或许,这一次打断的,可不光是他的腿。
“你还敢提年家,莫非,去年的事还想再来一回。”李捕头给底下的人使眼色。
今日他一共带了六个人出来,只剩一个没遭暗算。
这会也不敢往里走。
“总头,咱们回去多叫些人来。”
李捕头狠瞪手下一眼,低咒一声没用的东西,不过三个昏了,两个腿脚不便,今日他是不能把人带走。
李捕头正犹豫之计,顾青寒神色变了。
“李洪,可知自己最终死于何处?”
李捕头是被吓跑的,顾青寒实在是太邪门了,仿佛暗处不但有一双手帮他,还有一双眼帮着他,他所提之事,皆是他所做。
顾青寒说,他会得报应,时间不长,半个月内应验。
那的确是他忧心之事。
捕快们一走,藏于暗处的叶桑和钱明就现了身,刚才是他们使手段击退捕快的,不过,刚才公子所言,他们也听着了,元柚也听到了。
她也颇为震惊,顾青寒刚才所说是真的吗?
“他真的偷了陈大人的后院,还收了不该收的贿银?”收贿银这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