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头,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上食坊,最近巡检司很空吗?”元柚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之前看他们的做派,她就不喜这帮人。
仗着自己是巡检司的,时不时的鱼肉乡民,老百姓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的,他们还想从中觊觎。
在巡检司当职,那可是有月俸的,上班拿工资,还想从别人袋里抠点,不但如此,还想别人心甘情愿的奉上。
想得未免太美。
吴头见元柚回来,脸色变了变,毕竟元柚是花员外的义妹,花老夫人的义女,他也不敢正见冲撞。
“顾夫人,实在是巧,咱们巡检司的兄弟,正想着来上食坊捧捧场,挑了些点心,又不太巧,今日没带够钱,既然点心都装了,放回去也影响不好,不如这样,等下回咱们一块把帐给结了。“吴头儿打着哈哈。
能赖一回是一回。
下回再让他们结帐,手上没有东西,他们定是不会给钱的。
元柚眯了眯眼,看了钱明一眼,钱明眼神也变了,只要她一声令下,别说是巡检司的四人,再来四个,他也能对付。
入巡检司的这帮人,哪个手上有真功夫?无非是些在镇上不务正业的人托了关系,进了巡检司,拿上一块所谓的铁饭碗,明面上到头的钱虽不多,可底下能收受的好处可不少。
一般人还进不了巡检司的大门。
“无妨无妨,既然吴头儿这么说了,咱们上食坊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肯定要给客人行方便,付大娘,把巡检司的帐一块记下,吴头可说了,下回一块结算,到时可别忘了提醒吴头。”元柚吩咐。
付大娘立刻应下,早就记下了。
吴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没说什么,拎着点心走了,他手底下的人一块跟着走远。
转了角,胡余才开口。
“头儿,姓元的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吴头眯着眼。
“在大石镇,敢这样当着人前给我排头吃,她算是头一家,你们都记得,她虽与花家有关系,沾的不过是结义的亲,没有血缘随时会散,既然不给我面,就别怪我无情,兄弟们,有事没事,就给他们找点事。”
“是。”
*
元柚查了帐本,除了巡检司的人,并没有散客是记帐的,倒是一家茶楼,记了他们的点心,每天送过去,半个月结一次。
“全给我拿贵的,还真知道吃。”元柚合上帐本,放回柜上。
付大娘有些不太放心。
“夫人,瞧他们今天的架势,下回一定还来,肯定也不想付钱,若是再遇上他们还想记帐,可怎么办?”上食坊就这么几个人,硬来也硬不过人家啊。
再说,人家是巡检司的,可以找由头来为难他们。
“下回不管巡检司来的是谁,十一两先付,若是不付钱,最便宜的糕点也别想拿走,一段时间不出面,他还真当咱们上食坊没人。”
光是一个花家就够吴头儿抖的。
他是记吃不记打了,看来,她要给一记重击才行,否则三天两头的上门来讨便宜,影响生意,还影响她的心情。
“钱明,下回记住,谁上门买点心不付钱,还敢叫嚣的,你直接绑了,咱们还就送到巡检司,若是巡检司办不了,就送到叶城去,开着门做生意,公道自是要有的。”
巡检司自己人处理自己人,必定是要帮的。
“夫人,这能行吗?”以钱明的意思,直接打一顿,一顿打不服,就打两顿,打到他们服为止,再也不敢上门来。
“行,吴头下回肯定不敢亲自过来拿点心,他定会让他手底下的人来占便宜,若真告到巡检司,他会扮演一个无辜者,或许只是责骂底下的人几句,钱又可以免了,咱们就要告到他处理不了,告到他压不下这桩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巡检司的人开始有意无意的敲打来上食坊买点心的顾客。
查人家的身份,问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无非就是要给上食坊制造麻烦。
晚饭前,顾青寒将顾母接到上食坊,顾母腿脚风湿犯了,隐隐的也有些不太爽利,来了镇上元柚刚好可以帮她调理调理。
老人家这是多年的固疾,一旦风湿犯了,也只能强忍着。
光吃药也没用,再说,来回一趟镇上抓药不但麻烦,还浪费钱。
老人家咬得住牙。
顾母和小花住一间,会在镇上呆上一段时间,小花回村里看了爹娘,顾大嫂的情形挺好的,胎像也稳当。
顾大哥这段时间除了忙活田地的事,也不到镇上打小工了,光是田里的事就够他忙碌的。
顾青寒交代过,田地上的事要是忙不过来,就请村里的人帮忙,顾大嫂需照料妥当。
“好,好,真好。”顾母也是头一回来上食坊,之前只是知道元柚要开这样一家铺子,回头他们也告诉她,这家铺子比早餐铺大得多。
她去过早餐铺两回,光想像也想像不到新铺子能有多大,现在一看,是真的够大。
顾母老怀安慰了,拉着元柚的手就是不放。
“元柚,你真是个有福气的,瞧瞧,嫁来顾家才多长时间,就置办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