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平南王找上福月楼。
得知司月琅昨晚高烧不退,人差点烧傻了,他当即大发雷霆,就要发落司月琅身边侍候的一干仆佣。
“一帮废物,连主子都照顾不好,养你们还有何用。”平南王发火时倒是没有爆跳如雷,反倒是冷若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他来的动静太大,惊醒了才刚入睡不久的元柚。
顾青寒脸色黑沉,安抚她继续睡。
“再歇一会,外头的事我来处理。”
元柚实在是困极,朝他点点头,“好好说,别跟他硬碰硬,咱们现在还碰不过,容易碎。”她嘀咕了两句,顾青寒听得啼笑皆非。
以他目前的势力当然不如平安王,齐凤令此人的确是张狂的本钱,他不会与齐凤令硬碰硬。
顾青寒出了门,将门带上,平安王的几个随从就在走廊里站着,此时二楼走廊已经挤满了人,齐凤令就站在司月琅的房门口,吴嬷嬷拼命的拦着他进屋。
“王爷,我家小姐天亮才退烧,刚刚睡着,你千万别再惊扰了她,小姐身子骨虚弱,可经受不起王爷的吓。”吴嬷嬷胆子够大,为了自家小姐,是什么都敢说。
迟木瞪向吴嬷嬷。
“放肆,你这是在责怪王爷。”
“老奴不敢。”
“本王进去看看,不中用的人都打发了,余下的随我本王道,将琅儿带去本王的别院。“齐凤令霸道的下令。
吴嬷嬷还想反驳,可齐凤令一记眼神让她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回头见了顾青寒,立刻求着顾青寒。
“顾公子,你可算来了,王爷要将我家小姐带走。”吴嬷嬷惊慌的道,她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别说是顾青寒,这会来的是谁都阻拦不了平南王。
顾青寒点了点头。
“王爷,何必急于一时,既然司姑娘是王爷的未婚妻子,迟早是要入王爷的府邸,何苦在此时落人口舌。”
他言语尚算客气,倒也不是卑微的恭敬,瞧着年岁不大,身上却却有异于此的沉稳,举手投足之间,还有难言的几分贵气。
平南王收回脚步,回头看了顾青寒一眼,眉头微锁。
“你是何人?敢在此妄言,吴嬷嬷,莫非琅儿近日与此人在一起?”齐凤令的眼中,已现杀气。
他的女人,谁也别想觊觎。
吴嬷嬷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王爷误会了,我家小姐清清白白,还有这位顾公子早就成亲了,他与他夫人就住在隔壁,昨晚还是顾夫人忙碌半日,帮着小姐退了烧。”
“他夫人?可是昨日与琅儿在一块的凶婆娘?”
顾青寒闻言额角一抽,敢叫元柚凶婆娘的,也只有平南王。
“内子尽心尽力照顾王爷的未婚妻子,在王爷口中,尽得了如此凶名?平南王,就算你不曾以名扬天下,也要顾忌几分未来的妻儿。”他绷紧了脸,眉目不善。
齐凤令立刻感兴趣,他打量顾青寒,这人一身文人长袍,穿着素净,料子倒也不差,却不是顶极的奢华。
看得出来,家境尚可。
他即知自己是平南王,还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当真是胆大包天。
“你是什么人?敢在本王面前论及本王未来的妻儿,你真是活够了。”齐凤令不怒反笑,吩咐吴嬷嬷好好照顾司月琅,他过一会再来寻她。
“你随本王过来。”
*
两个男人是怎么打嘴仗的元柚不知情,她睡得沉,外头有声响也没有吵醒她。
只知道顾青寒和平南王齐凤令好似成了死对头,两人互相看不顺眼,顾青寒拿着齐凤令的致命弱点。
元柚与司月琅是手帕交,元柚说的话对司月琅非常管用,但凡元柚在司月琅跟前说一句齐凤令不好的话,就够齐凤令吃一壶。
齐凤令气急败坏,发誓要立刻把司月琅带走,并且将顾青寒夫人打入地牢,关上十年八年的。
“这么热闹?”元柚听完钱明的转述,完全傻眼了,她已经让顾青寒别和平南王硬扛,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就算他们再不怕死,眼下也不是他的对手,“阿寒,现在人在何处?”
“公子和王爷在茶室,这会已经平静下来,夫人放心,公子有法子说服平南王。”钱明对自家主子倒是有信心的。
他跟在顾青寒身边,见识到顾青寒的手段和谋划,那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每一步的盘算,都会如愿,好似那些人与事,就顺着他的盘算,在那儿等着他。
钱明从未见过如此慧极之人。
既然公子说了,平南王那边他会说服,就一定能说服。
“叶桑呢?”
“在茶室外守着。”
元柚点了点头,她相信顾青寒,他不是冲动之人,她先到隔壁看望司月琅。
现下已经醒了。
吴嬷嬷让楼里准备了薄粥,正要给司月琅食用。
司月琅有气无力的倚在床上,轻摇脑袋。
“吴嬷嬷,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她喝过药了,药很苦,现在她整个嘴巴都是苦的,胃里也有东西在不停的翻腾着,若是再喝粥,她怕一会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