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柚行色匆匆赶到司月琅的院子里,果真人都快挤满了,黄老爷和黄夫人更是一脸土色,此时心里哇凉哇凉的。
若是平南王真的不治死在黄家,整个黄家都会倒大霉的,偏偏医官不在身边,平南王还受了重伤,他身边那么多护卫都是吃干饭的,能让自家主子伤成这样,简直就是该死。
元柚向黄老爷和黄夫人打过招呼,入内室看到司月琅脸色苍白,一脸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大石镇是个小地方,大夫也就那么几个,回春堂算是有名的了,可是,回春堂的大夫瞧过了也是束手无策,请来别的赤脚大夫更是不知道往哪里下手。
“元姐姐,你来了,他受了好重的伤,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司月琅忧心的流下两行泪来,完全不知所措。
“就连我家带来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司月琅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树枝一般,紧紧的攀着元柚。
她是对平南王惧怕的,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掉来让自己逃避这桩亲事。
所有人都说他们俩人的婚事是天作之和。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该有人死去。
“月琅,你的手好冰。”元柚握着她的手搓了搓,“你们去端些热汤过来。”元柚交代司月琅身边的丫环。
司月琅立刻摇头。
“不用,我不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不止是吃,也捧着暖暖手,平南王就在屋里?”
司月琅含着泪眼点头,“是,他就在屋里,他手下的人说了,王爷若是活不下去,一定要死在我面前。”
司月琅完全被吓傻了。
元柚听罢简直就是无语,平南王此人的性情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他是中意司月琅的,可这样吓唬司月琅当真好吗?
“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上回二人被绑架,元柚帮着司月琅,所以,她身边的人还是很相信司月琅的,元柚被平南王的护卫拦着时,还是吴嬷嬷上前解释。
“这位夫人是与我小姐是过命的交情,之前也救过我家小姐,会些医术,还是师承太医院的杜太医,你们就让她瞧瞧吧。”
迟木见状,才让元柚入内。
里屋是司月琅的闺房,此时躺着个血人,一旁还有司月琅从司家带来的大夫,这位大夫之前她也瞧过,是个女医,名唤静娘。
平日主要就是调理司月琅的身子,为她治一些大病小情的,司月琅的身体虽然柔弱,却也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病况。
这是伤,被人生生伤成这样的。
迟木的脸色青得不能再青,王爷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伤成这样,待王爷醒来,他们集体教是自杀谢罪。
“元掌柜——。”
“静娘,王爷如何了?”
静娘约三十多岁,眉目沉重,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该如何下手,王爷受了极重的外伤,内里也中了毒,一时半会,真不好处理。”
元柚果断上前查看了情况,的确很严重,不是装的。
她眉头一锁,吩咐迟木。
“立刻让闲杂人等退出院外,静娘,你留下来帮我,钱明,你回去到我屋里把我的药箱拿来,准备热水,我开药方,你们立刻去抓药,要快。”
元柚的交代十分具有说服力,刚才几个大夫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想要止血,这血又不好止,反倒是越止越多,再流下去,平南王怕是要流干身上所有的血了。
元柚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吩咐,证明她心里是有把握的,所有人都开始着手去办。
平南王的外伤并不是太重,只是非常不巧砍重动脉,才流血不止,凶器有毒,且毒性流转很快。
元柚让静娘帮着处理,将染了血的血衣都剥了下来。
此时两个女医,救的是个男人。
这人在她们眼里是完全没有性别差别的,也胜在元柚已经是个嫁过人的妇人,静娘也是个亡了丈夫的女人。
钱明很快将药箱拿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顾青寒,顾青寒得了消息,二话不说,跟着一同过来。
早前他与平南王还在商议过一些事情,可见平南王此行来大石镇行事,还是瞒着众人。
顾青寒心中有底。
早前他提醒过平南王,要小心身边的人。
此番看来,平南王还是没防住。
耗了三个时辰,平南王的血止住了,体内的毒也逼出了一部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因其失血过多,体内又有余毒,恐怕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黄老爷得知平南王性命无忧,只差没有对着元柚跪下来。
“顾夫人,你真是黄家的恩人哪,要是平南王在黄家有任何闪失,就算是扯上司家的关系,恐怕也难保全黄家。”黄老爷吓得声音都打颤。
活了几十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偏偏就没有见识过这一桩。
实在是吓人。
“黄老爷严重了,内人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切还要等平南王醒来再说。”顾青寒将元柚拥有怀里,她身上还沾着血,他也半点不嫌弃。
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