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柚的确是有些累了,平南王的情况虽然缓解,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没事,黄老爷担心的也有道理,她需要休息,却也不是非要回上食坊才能休息。
她身躯没服力气软绵绵的,若不是顾青寒托着,都要直接往地上倒。
三个时辰的忙碌,并不是说一定会累得脱力,她刚开始做早餐时也是累的,而且,是大半日,一整日的忙碌,也没累成这样。
主要是精神绷得太紧。
还有月琅,她也吓得不轻。
“顾青寒,我留下来,没事的,黄老爷也是老熟人了,对上食坊的生意也很照顾,又是月琅的舅家。”不算外人。
黄老爷闻言简直是满心满眼的感激。
“顾夫人实在是个好人。”
顾青寒看她一眼,确认她是认真的,便由着她。
“好,我陪你一起留下来。”
对此,黄老爷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只要他们留着,黄家够大,不怕没有地方住,他立刻命人带顾青寒夫妇到隔壁去歇着,司月琅在里头陪着平南王,深怕他一睡就醒不过来。
从吴嬷嬷口中得知元柚就住在隔壁,司月琅心安了不少。
“这回真是辛苦元姐姐了,费了半日的功夫,才让王爷的情形有所好转。”司月琅真心感激元柚,这辈子怕是难再碰上这样的人。
她定会好好珍惜她们之间的缘份。
“小姐,你到侧间歇着,有咱们守着王爷,若是王爷醒了,再去唤小姐,小姐的身子一直熬着也受不住啊。”吴嬷嬷忧心的道。
自家小姐什么身子骨,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娇着呢。
若在这里守着,怕是明日就要病上了。
司月琅摇头,觉得此时不该走,好歹,平南王是她的未婚夫婿,她若是此时走了,很不合适。
“没事的,嬷嬷,我支持得住。”
迟木确定自家主子暂无性命之忧,也知道司家小姐身子娇贵。
“月琅小姐,你先随嬷嬷去歇着吧,我们会守着王爷,王爷若是醒了,必定告知月琅小姐。”
迟木是平南王身边的近卫,他说的话,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月琅心里会自责。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一旁守着罢了,算不得累人。
“吴嬷嬷,你让人去搬家软榻过来,我就在这儿歇着。”司月琅声音软软的,却是不容拒绝的。
吴嬷嬷最是清楚自家小姐的性情,也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迟护卫,就劳你一起到外间把软榻搬进来吧。”
迟木点头,唤了人一起搬了软榻,吴嬷嬷又备了软枕和薄被。
司月琅就躺在床边上,离得不远,若是平南王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到。
迟木也在一旁守着,但他站得远一些,避讳。
容心陪着司月琅一块守夜。
夜半,平南王醒了。
失血过多,喉间干涩,嘴唇干裂,他一睁开眼,便是满眼的清明,正要开口唤人,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睡美人。
软榻与床平行,他能看到她的小脸,她娇娇小小的身子卧在软榻上,盖着薄被,眉头微蹙,睡得并不安稳。
迟木立刻发现自家主子清醒了。
大步走了过去。
“王爷,你醒了?”迟木眼中尽是自责。
平南王动了动唇,“拿水来。”
迟木去拿了水,容心也知道平南王醒了,正打算将自家小姐唤醒,却被平南王给制止了。
“别扰她。”
容心这才止了动作,只是心头还是不知所措,小姐守在这里不就是等着平南王清醒嘛,若是平南王醒来,小姐却安睡着,这完全没体会小姐的一般良苦用心啊。
平南王终归是个习武之人,身体状态异于常人,纵使流了许多血,体内有毒,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醒过来。
元柚说过,明早他能醒过来,都算是体质强健的。
这会才半夜,说明平南王果真是天赋异禀。
*
元柚在顾青寒和怀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没有人来寻她,这就是最好的事,证明平南王的情形没有加重。
翌日一早,顾青寒将她唤起。
“你一夜都没睡好,补补觉吧。”她探指抚向他眼底的一抹青,“我去隔壁看看。”
“我不累,陪你一起去。”
夫妻二人到了隔壁院里,才知道平南王已经醒过来了,也吃了元柚开的药,黄老爷高兴跟个孩子似的,让人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早点让顾青寒夫妇食用。
“若有招待不周,顾公子和顾夫人一定要说,你们就是黄家的恩人,王爷清醒过来,情况极好,已无性命之忧。”
黄老爷脸上的喜气与昨日的忧心完全不同。
只要平南王不死在黄家,黄家就没事,毕竟伤了平南王的人与黄家一点干系都没有。
“那便好,王爷还是贵人吉相,这么快就醒了。”元柚也不客气,挑自个儿喜欢的填肚子,昨天忙着救人,压根就没有吃多少东西,肚子里早就唱空城计了。
她吃着也不忘给顾青寒夹一些他爱吃的。
“对了,黄老爷,月琅呢,她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