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柚刚走,顾青寒就沉下了脸,叶桑一言不发的守在后方,钱明跟着元柚身后保护。
平南王刚受了几乎丧命的重伤,一大早也是极勉强的与司月琅一同用膳,无非就是不想在自己未来的小妻子面前示了弱,让她以为自己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男人的颜面,何等重要。
“怎么?你还敢给本王脸色看?顾青寒,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忘了本王的身份?”
迟木小心亦亦的将平南王扶上床,伤口印出血渍,迟木忧心极了,可这会再去请顾夫人,只怕人家压根就不会理会。
“王爷——。”
“不碍事。”齐凤令一点也不在意这点出血量,昨晚没死,他就不会死,天生命硬,连鬼都怕。
顾青寒挑了挑眉头,直视平南王,“王爷,你该关心的是重伤于你之人,而不是顾某的妻子,想来以王爷的身份,也不至于恩将仇报。”
这话说得狠了。
平南王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
“顾青寒,别以为本王会一直容你。”
“如王爷的意,顾某随时可以离开。”说罢也不待平南王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
方踏出两步,平南王开口叫回。
“等等。”他垫着靠枕,这是小月琅的床,床上的味道虽然还掺杂着些血气,却也能闻出属于她的味道,平南王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坐吧,本王允诺,不会再对你妻子动手。”
顾青寒虽不满意,却也愿意将此事暂时放在一旁。
迟木挪了椅子,他坐了下来。
“王爷可是在大石镇东边林场遇袭?”
“正是。”迟木代答。
“古大人送的信,信上提及之事,正是王爷此番从京城而来追查之事。”
迟木不敢置信。
莫名,顾青寒是个算命的?
“不错,本王奉旨出京,查的是当初应决因何无故失踪,敌我双方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本王一路往叶城方向,倒是有人指路。”
“奉旨?难道皇上也觉得应将军不是会阵前判变之人,其中必有隐情?”当今圣上是个仁君,却未必是个明君,一旦搭上人情,就容易糊里糊涂,受苦的终归是天下百姓。
上一世,皇上的弱点被后妃及一众皇子拿捏,才导致太子惨死,诸王争夺皇位的事发生,牵连了半数以上的朝臣,毁了大盛的根基。
“本王与应决是旧识,他绝不是这样的人。”平南王所谓奉旨,不过是个借口,就算没有圣旨,他也照旧想查就查。
眼下,却有人不愿意让他查下去。
动他,就是太岁头上动土。
“只怕连王爷也不知道古大人是三皇子的人吧。”顾青寒平静的道,应决战前被害,全是三皇子以及他背后的贤妃所为。
平南王的神色高深莫测了几分,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顾青寒,据他让人查探的结果,顾青寒走得最远的地方不这进州府叶城,他从未进过京。
既然如此,他是如何对京中之事,如此了如指掌的。
是他瞎编的,还是背后有高人指使。
“若不是本王清楚你没有这个能耐,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你一手主掌的,尽如此清楚整个过程。”
“王爷严重了,京中之中,只要稍加打听,并不是什么秘密,应将军的为人,顾某也极为敬重,他做不出阵前叛变之事,若非王爷太过轻敌,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
顾青寒的言辞简直圡是毫不留情的像一盆冷水一样的泼向平南王。
平南王的脸色更沉了。
“顾青寒,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你说古大人是三皇子的人,本王也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迟木——。”
“属下在。”
“立刻让人去查。”
“是。”
*
待司月琅歇下,顾青寒便带着元柚离开黄家,黄老爷是千不舍,万不舍的,舍不得元柚走,她这一走,万一王爷那儿再有个风吹草动的可怎么办?
可他也不好拦着不让人家回去。
“元掌柜,王爷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王爷若是再有个伤情,你可一定要不计前嫌啊。”黄老爷是拉下了一张老脸。
谁让府中住着的一个,两个身份都那么高贵,他一个小小黄家,实在是不敢得罪啊。
元柚安抚黄老爷。
“放心吧,黄老爷,平南王的命硬的很,就算阎罗王过来讨命,也得被骂跑,他不会死的,也不必再找我。”
她才不来,爱找谁找谁。
“可是——。”黄老爷欲言又止。
顾青寒态度也冷漠。
“黄老爷不必再执着于元柚的医术,司姑娘身边带来的大夫,医术也够用。”
说罢,他拉着元柚的手,出了黄家。
司月琅一觉醒来得知元柚离开了黄家,她心里有些失落。
“小姐,可要去探望平南王,平南王这会应该也醒着。”吴嬷嬷递上参茶,让司月琅含了两口,补补气血。
司月琅摇头,绷着一张小脸。
“不要,他那样对元姐姐,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我为什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