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的华贵马车就停在上食坊前,后面跟着两辆司家的马车,司月琅被迫与平南王同坐一辆马车,他的马车够大,别说坐几个人,躺都够了。
元柚还心生怪异,之前也没瞧见平南王有如此奢华的车架,一问之下,才知道,之前也有,不过是停在叶城,昨日才到大石镇。
人家是王爷,自要有王爷的排场。
一旁护卫十几人,加上司家的,就有二三十号人。
顾青寒只带了叶桑,让钱明留在家里护着上食坊,保护元柚。
元柚原是不同意的,穷家富路,如今她在大石镇是如鱼得水,还有花家给她靠着,没有人敢再找她的麻烦,就算有人胆大包天找上门来,她也不是吃素的。
可顾青寒偏不,非要钱明留下来,如此,他才能安心。
得知平南王要离开,大石镇的一些乡绅富户,都来相送,无非是想在平南王面前露个脸,以后出外说道,好歹也是见过平南王的人。
花家,黄家,葛家——,不少人家都来了。
平南王压根就不理会,让迟木给打发了。
元柚将昨日准备的点心,分成两份,一共四袋,两袋给司月琅,两袋子给顾青寒。
司月琅红着眼眶收下的。
“元姐姐,让你费心了,等你到了京城,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当她得知顾青寒要与他们一块上京,她还一阵心喜,谁知道,只有顾青寒一人,元姐姐不去。
心里落差多大了,满满的期望,全变成了失落。
这两日,司月琅的小脸是肉眼可见的尖的。
平南王若有所思的看向元柚,他曾派人打听元柚的身世,只因元柚的模样让他想起一位熟人。
打听的结果虽不尽人意,却也有些苗头。
这一趟,是他强求顾青寒跟着,顾青寒原是不同意,任凭他拿出王爷的架子,要打要杀,他硬是不动分毫。
齐凤令当下心生一计,将他调查的方向告诉顾青寒,他尽同意一起进京。
可见,元柚就长在顾青寒的心眼里。
“好,你在京城等着我,瞧你,都瘦了,路上颠簸也辛苦,你要小心些,耐着性子多吃点,身子才康健。”元柚压根就不看坐在一旁,一身锦袍的平南王。
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睨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平南王的俊脸黑幽幽的。
“元柚,你什么意思,说这些话是打本王的脸,琅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自有本王好好照料,轮不到你来操心。”平南王阴恻恻的道。
元柚没好气的瞪他。
“哟,平南王果真不是一般人,瞧瞧这说话的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天神下凡,无所不能,王爷既然那么厉害,怎么自己还受伤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能保护好月琅。”
真是大言不惭。
平南王气急,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质疑他的权威。
“元柚,要不是本王看在你救本王一命的份上,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司月琅听得心惊肉跳的,她知道平南王一定不是开玩笑的,他要一个人死,是轻而易举的。
元姐姐是为她抱不平。
“元姐姐,我没事的。”她小声说道,“顾公子此番一起去京城,必定要几个月,你有什么话,同他说说。”
“昨晚该说的都说了。”元柚朝平南王翻了个白眼,“平南王,路上安份着点,别想对月琅胡来,还有,你若是不好好顾好我家相公,下回见了面,我定不轻饶了你。”
啧啧——
听听,尽有人敢威胁上他了。
平南王不怒反笑,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顾青寒,你这不知死活的妻子,本王替你埋了,回头进了京,世家千金随你挑,本王为你保媒。”
顾青寒放置好东西,走到元柚身边,如山般护着她。
“不劳王爷费心,顾某有她一人足矣。”
元柚冷笑一记,敢给她相公找女人,就别怪她扯他的后腿。
“月琅,你若实在怕你身边的人,等回了京,一定要求你爹娘尽早退了这门亲事,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好男人满大街都是,别为一个不喜欢的人误了自己的终生。”
这话过份了,平南王气得一拳锤向车壁。
“元柚,你当真不知死活。”
“我只记得救过王爷一命。”那又如何,是他先开始的,“王爷若是如此报恩,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天下百姓的心,与本王何干。”平南王半点也不在意。
“王爷。”眼见他们又要针锋相对,司月琅立刻叫着平南王,她非常确定元姐姐肯定是不怕平南王的,可以平南王的性子,也定是不把元姐姐放在眼里的,她真怕元姐姐吃亏。
“咱们要快些出发,不然赶不上驿站。”她一脸忧心的道。
平南王心头一阵呕,瞧她小心亦亦的样子,岂不是正如元柚那女人所说。
真是该死,还真被她给说种了。
“好,上路。”平南王别过眼,不与元柚争执。
“哼。”元柚轻哼一声,与月琅道别,送顾青寒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