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凤令端的是平南王的架子,岂会轻易放下。
一餐饭吃着委实不太痛快,天黑之前,齐凤令将司月琅带上马车,先送她回司家。
司月琅依依不舍,拉着元柚的手就是不肯放。
“元姐姐,明日你要去拜会杜太医,后日可一定要记住,我让人来接你好不好?”她温和又婉约。
齐凤令哪会甘心他的小未婚妻对元柚如此小心亦亦,低声下气的,他瞪了顾青寒一眼,让顾青寒将人带进去。
否则这样的戏码,他会忍不住动手。
奈何,顾青寒不动如山,身形挺拔,一身正气的立在元柚身边,堪为妻子的守护神。
元柚也没把齐凤令放在眼里。
想他堂堂平南王,在京中有多少达官显贵看到他连头都不敢抬,有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号就吓得抖如秋风落叶。
偏偏在场的几人,没一个怕他的。
“琅儿,该上马车了。”他沉声唤着。
元柚撇了他一眼,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寒,“月琅,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顾家有马车,后日我们直接去会面地点。”
司月琅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临行之前还在不停的挥手,看得齐凤令无比抓狂。
他一把抓握住司月琅的小手。
司月琅吓了一跳,小脸微红,终于从与元柚分离的气氛中缓过神来了。
“你,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怎么?面对元柚时,温柔小意,面对本王时,倒是一脸不耐,琅儿,你怎么里外不分,本王才是你该亲近的人。”他不满的道。
司月琅有片刻无语。
分明是两件不同的事,两个不同的人,他偏要放在一起比较。
“你是你,元姐姐是元姐姐。”她小声低语。
这番话并没有让齐凤令开心,反倒更不高兴了。
“琅儿,你言下之意,是本王比不上你的元姐姐?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将来的平南王妃,她元柚是什么人,以后不许你见她。”
元柚休想瓜分他的琅儿。
司月琅傻眼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不讲理。
“不行,我和元姐姐才约好的,后日一起逛街,你不能为我做决定,就算我嫁给了你,也是要有朋友的。”她鼓起勇气。
小脸的神情是一阵一阵的变。
齐凤令发现她是真的被他纵的,越来越不怕自己。
齐凤令气笑了。
元柚,你就等着。
*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带着礼,坐上马车,顾青寒带着元柚去杜家。
杜太医家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倒也不是特别远,半个时辰就到了。
杜家世代为医,到杜太医这一代,已经有三代是宫中御医,在京中的名声自然是显赫,也颇受人敬重,
只是到了这一辈,杜太医仅有两女,显已经嫁出去,余下的分枝,学医的天赋也很普通,虽能成为一个医者,但想担当起杜家的门楣,还是有些差距的。
杜太医倒也看得开,世间种种,也非杜家独享。
还有李家,陈家——,无数人家,有才能者,皆能承志。
杜太医教过的人中,不乏头脑灵活的,但从未有一人如元柚一般,小小年纪,心思灵敏,下手果敢。
她就是个天才一般的存在。
杜家门房早就吩咐过,顾青寒和元柚一上门,也不需要通报,直接让人往里头领。
杜家管事同叔领着顾青寒和元柚进院里寻自家老爷。
“顾公子,顾夫人,我家老爷今日还有位客人,此时正在静水院里为这位客人诊脉,两位在浮水厅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随后就来。”
同叔非常有礼貌的解释了当下的情形。
“无妨。”顾青寒道。
“治病救人要紧。”元柚笑着应和。
边走边看杜家的环境,还真不是普通人家,杜家毕竟是几代的御医,加上杜家为皇家,为京中权贵们治病请脉,银子从来都是不少赚的,所以这杜宅还真是大得很。
让元柚开眼的是这里的院子里,种的花草还不是普通花草,尽是些可以入药的花花草草,长势不错,看得出来是有专人照料的。
顾青寒与她被请到了浮水厅,墙上挂着的是已作古的医圣画相,元柚膜拜了一下。
同叔让人端茶倒水,倒是客客气气的侍候着。
没过多久,杜太医便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今日找他请脉的客人。
这人也是个贵客,是当朝太傅季执的妻子凤知安。
她无意间听杜太医提及元柚,从杜太医的语气得知,杜太医对他这个徒弟可是十足十的满意。
她觉得颇为有趣,她自小身子柔弱,几十年来,有什么病病痛痛的也都是杜太医看诊的多,能被杜太医如此高评价的人,实在不多。
今日,她就想亲眼瞧瞧。
她有心疾。
杜太医用药只能安抚,但杜太医提及,他这徒弟,或许有更好的法子,能让凤如安的心疾痊愈。
凤家天性如此,心疾乃是血脉遗传所致。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