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嫂子不是京城人士,家在离京城二十里地的一处地方,顾青寒早在得知元柚怀有身孕,便已经开始命人去找,一定要找最好的稳婆,确保元柚母子平安。
“恰好有人推荐,我便让人请了过来。”顾青寒并未明说。
“这么巧?”元柚心情颇好,倒也没有细细追究,他有自己的行事手段,之前她还真是小瞧了,从他找到林管事,找到稳婆,就知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顾青寒。
他处事果决,处变不惊。
行事的确是让她颇为意外。
“天下巧合的事,原就不少。”顾青寒沉凝片刻,原本今日不打算扰了她的好兴致,不过,靖安侯府出事了,若是不让她知晓,回过头来,她怕是要怨怪于他。
“柚柚,来,坐下来。”他让人将两位稳婆送回家,等到最后一个月再将两位接来顾家。
柚柚被他扶着坐了下来,他也坐在她的对面。
他的手,骨结分明,十指修长,握着她的手,是牢牢的,十分有安全感。
“你要说什么?”元柚不解,不懂他为何突然之间神情如此慎重。
她近来忙的是自身的事,未关注靖安侯府。
倒是花老夫人,在她的开解和调理下,心情渐好,人的气色也好多了。
虽说年纪大了,到最后终归是要走到那一步的。
至少目前来说,情形是良好的。
“靖安侯府出事了。”
“侯府?出了什么事?是我爹还是我娘?”元柚睁大了眼,惊了一下,立刻起身,“我们现在就去侯府看看。”
顾青寒压着她。
这件事,并没有传扬开来,他之所以知晓,是因为他派了人盯着靖安侯府,靖安侯府有一举一动,皆要来禀报。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盯着霍凤迎。
这个女人曾想要元柚的性命。
如今,怕也有一样的想法。
但他万万没想到,霍家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家丑,不可外扬。
“你先坐着,深呼吸,别太激动。”
元柚照着他说的做。
“好了,你快说。”
顾青寒轻捏着她的素手,“之前霍凤迎回了霍家,岳父岳母待她虽不如以前,倒也不差,倒是霍世子,看霍凤迎凄惨的样子,对她十分心疼,也因此多花了些心思照料她。”
元柚边听边点头。
这很正常,霍令迎对霍凤迎的确是好得没边。
“昨日,霍凤迎心情不好,留霍令迎在她的院子里陪她用晚膳,就这一顿饭,他们一并吃到床上去——。”
世子夫人在院里等了又等,就是不见霍令迎回屋,便让人去了凤迎的院子里,下人们都在院子里呆着,屋内只有世子和霍凤迎。
去的人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到最后怕他们里头当真有事,便闯了进来,谁知,二人衣衫不整,卧在床上。
被派去的喜姑当场就吓白了脸色,带着丫环行色匆匆回去告知世子夫人。
胡希语气得浑身发抖。
她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再度握得死紧。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丈夫会和他的妹妹躺在一起。
他们是兄妹啊。
“喜姑,你先去请侯爷,暂时别惊动了侯夫人。”
“是。”
喜姑将靖安侯请到凤迎院里,喜姑早就安排了人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惊动了屋里的人,床上的一对人儿,怕是喝多了酒,醉得不醒人世,对于屋里人来人往的事,他们一点也不知呢。
霍临风入屋,就看到霍令迎上身没穿衣服,抱着霍凤迎,霍凤迎亦是露着香肩,被子似有若无的盖着。
霍侯当场气红了眼。
“畜生。”
他怒喝一声,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霍令迎终于被惊醒了,霍凤迎和他一起醒的,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在那儿尖叫,脸如死灰。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你为什么,为什么——,”霍凤迎不停的哭着,揪着被子的手,白得这先血色。
霍令迎头疼欲裂,此情此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晚膳时,他留在风迎院子里陪她一起用晚膳,开解她,要她看开一些,不要执着于身世,靖安侯府就是她永远的家。
他与她喝了两杯水酒。
仅是两酒,不烧不呛的,与他而言,和喝汤没什么区别。
他不可能因为两杯水酒就醉得不醒人世。
“爹,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你看到的这样。”霍令迎百口莫变。
胡希语满脸是泪,痛苦的站在门口,不曾踏进屋内一步。
她便用着这世间最悲伤的眼神盯着他们。
“霍令迎,你怎么对得起我。”
“希语,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和凤迎什么事都没发生。”说这句话时,霍令迎自己都不确定,毕竟,他对于昨日之事,一点感觉都没有。
完全记不起来了。
霍令迎低咒一声,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霍临风当即让人将霍令迎送回他的院子。
暂时封凤迎的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