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唯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便是按着霍令迎所说,对外宣称霍凤迎在外依亲,时日长了,便直接宣称在外已经嫁了,事实则由霍令迎收了房,她不能随意在京城行走,且,需要胡希语忍气吞声。
此番胡希语已经回了娘家,证明她是不可能忍这口气的。
第二条路则是按照第一条路走,不假设,直接将霍凤迎送走,时日长了,若有人问起,便说她已经在外头寻得如意郎君,嫁得远远的。
凤宁性子刚烈,眼里也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
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霍令迎被罚跪了祠堂,被霍侯狠狠的打了几鞭,整个背都被打烂了,霍令迎纵使一心认错,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
凤宁被气得差点心疾复发。
所幸元柚及时安抚,为她送服了汤药。
为了凤宁的身体健康,元柚留在靖安侯陪着凤宁,侯府虽然封锁了消息,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底下的人已经严令不能开口,一旦发现,直接打残发卖。
侯府规矩严明,底下的人不敢对外传播。
霍凤迎被关在院里不得外出,侯府没了胡希语管着,府里大小事物,短暂倒是可以让管事的管,但时间长了不行,很多事必须得由侯府的主子来拿主意。
所以,凤宁不得不再担起这份责任。
她之前身子不好,霍临风是不会让家中大任压在她的身上,她只需要好好养病,让自己的心情开阔。
“柚儿,你大哥太糊涂了,他这么做,是要毁了侯府。”凤宁心里被石头一样的东西沉沉的压着。
她自出生以来,就有心疾,心疾犯起来,痛不欲生。
此时这股子压抑,也让她呼吸困难。
元柚很担心,凤宁虽说之前动了生术,情形已经大好,可经不得刺激。
“娘,你别担心,侯府不可能有事的,咱们还是先查清此时,到底是大哥的错,还是旁人的错。”
凤宁已经让人细查。
元柚如今身怀有孕,也不比寻常,凤宁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还要承受这份苦。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青寒也陪着元柚一起留在靖安侯府。
他先从霍令迎的身上查起。
霍令迎是个直男,倒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不会拐着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对霍凤迎也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霍令迎心里只有胡希语,更是从未想过纳妾,通房也没有一个。
又怎么会突然对霍凤迎动了歪心思。
顾青寒在祠堂问他时,霍令迎举手对天发誓。
“若我对凤迎存了不良心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青寒没再继续逼问。
当着祖宗的面,他敢发下这样的誓,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既然如此,必不是你的错,不若你再细想想,当日有何不同。”
霍令迎眯着眼细想。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儿不同。
“以前我倒是时常去凤迎的院里陪她吃饭,喝茶,她不好打扰爹和娘,又怕元柚见了她不喜,她也很委屈自己。”
为了补偿,霍令迎走的勤了些,也不曾生过事。
他怒拍着地。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青寒微扯了扯唇。
他态度温和,倒是不气不恼,“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霍凤迎有问题?”
霍令迎猛然抬头看他。
“凤迎能有什么问题?”
“既然你没问题,必定就只有她有问题,否则,这事怎会发生?你当真以为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巧合?”
霍令迎无法回答顾青寒的问题。
顾青寒再问。
“她在之前从别院失踪,又突然出现在侯府门前,你也不曾觉得可疑,整个侯府都不觉得可疑?”
霍令迎摇头。
“那是她命不好,遭了贼人的暗算。”
这回答证明他还是站在霍凤迎那一边的。
“都怪我,禽兽不如,两杯酒就做了糊涂事。”霍令迎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事发之后,他已经打过自己无数次。
在妻子面前,他将脸都打肿了,可希语还是流着泪要与他和离。
他现在是两头放不下,妻子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
如今他又对不起凤迎。
“你帮我想想法子,我该怎么办?”霍令迎痛苦的道。
顾青寒起身,看向霍家的列祖列宗。
有这样的一个儿孙,也不知是福是祸。
“世子爷眼下有两条路可走。”
霍令迎看他。
“你说。”
“第一条,将霍凤迎送走,从此,霍家再无此人。”
霍令迎立刻摇头。
“凤迎都成了这个样子,把她送走,她还怎么活?不行不行,你说说第二条是什么。”
顾青寒侧首看他,目光深沉。
靖安侯府是元柚的娘家,如今,她也真真切切的将这里当成是她的娘家。
比起之前在元家村,她从不觉得元家是她的娘家,也从不曾记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