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福宝丢了之后,柳金香瞬间吓得失了魂,幸好苗氏此时还冷静着,急忙叫村民去帮忙找福宝。
如同星点般的的火把在大河村穿梭,连带着旁边的几个村子都惊动了起来。
知道福宝丢了之后,柳金香的爹娘也赶紧去找水犁村的村长,让他号召村民帮忙找人。
可找了一晚上,还是毫无发现。
柳金香甚至设想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福宝失足掉进水里或者是洞里了。
可她仔细的在河边搜寻了一遍,没有,真的没有。
才一晚上,柳金香就憔悴的像是换了一个人,终于她承受不住打击,抱着苗氏嚎啕大哭起来。
苗氏也眼中含泪,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
村民们都很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福包,此时知道福宝失踪了,也都叹息摇头。
唯独人群后面的高小燕和李水水两人脸上的表情与大家不同。
不过幸好现在是晚上,就算心里有鬼,也没人去注意她们。
福宝一直哭到半夜,眼睛都哭肿了,从她被关进来到现在,没有人给她送过食物和水,她嗓子干的很痛,饿的胃都已经痉挛了,甚至连哭都没了力气。
福宝疲倦的蜷缩在墙角,忽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件衣裳,她想要捡起来披在身上御寒。
没想到她刚把衣裳捡起来,就被吓了一大跳。
衣服底下竟然有一具骸骨。
看大小,这具骸骨生前应该也只是个孩子,直到临死之前都保持着双手被绑在身后,头看向外面的姿势。
福宝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小脸一下变得煞白。
“对、对不起。”
福宝急忙把衣服重新盖了上去,对着骸骨连连道歉。
她原本就很害怕,此时更加害怕了,她背靠着墙壁,想要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正好此时,乌云被风吹散,皎洁的月光月光照进柴房。
要是在大河村,福宝现在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可现在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望着天上圆圆的温柔的月亮,福宝忽然不怎么害怕了,她重新回到那具骸骨身旁,把衣服掀起来。
想起这具骸骨的主人可能生前也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生命的尽头却只能在这里痛苦的等死,望着外面,却永远再也无法重获自由,永远无法见到自己的爹娘。
“你是谁?绳子绑的你痛不痛?”
福宝将骸骨手腕上的麻绳松开,却没想到刚碰到麻绳,那麻绳便因为年久,化成了一堆灰。
福宝给骸骨盖好衣服,就这样坐在骸骨身旁,对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爹,娘,你们在哪里?”
此时王婆子正喜滋滋的在屋里数钱。
她捞起匣子里的一枚银锭子在嘴里咬了咬。
感受到传递给自己的那股凉凉的甜甜的白银的味道,立马笑开了花。
这些银锭子是隔壁县城花楼老板给她的定钱。
花楼每年都要买这样年纪的小女孩,王婆子已经和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之所以把福宝卖到隔壁县城,是为了躲避她家人的追查。
在福宝之前,王婆子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那些失踪孩子的亲人们一开始也有找过的,但都没往隔壁县城去找,于是最终都无疾而终了。
至于那些女孩子进了花楼之后会面临如何的处境,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会不会因此破碎,王婆子一丁点都不关心。
“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能卖这么多银子,这次真是赚大了。”
王婆的小心翼翼的收起小匣,把它藏到梳妆台的暗格里,然后这才叫下人进来为她梳洗。
“对了,柴房里关着的那个丫头可还安分?”
王婆子斜着眼睛问道,她是故意不给福宝吃喝的,就是为了好好挫一挫福宝身上的锐气。
“那孩子没怎么闹腾呢,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王婆子满意的点点头,之前她也遇到过那种极度不安分的孩子,直到现在她胳膊上还有被那孩子咬了一口后留下的伤口呢。
“嗯,算那丫头识相,对了,那别忘了明天给她吃顿好的,省得明天白大官人来的时候,见到她饿的小脸焦黄,还以为我卖的是二等货色呢。”
明天花楼的白大官人就要来‘验货’,可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王婆子叮嘱道。
第二天天刚亮,花楼老板就来了。
花楼老板叫做白鹈,是一个有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白鹈走起路来脚步虚浮,一脸透支过度的样子。
“哟,白大官人,您来啦!欢迎欢迎,真是贵客啊。”
王婆子挥着帕子热情地上前迎接,只是她没注意的是,今天白鹈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
“王婆,你不是说来了个新货吗?快带我去看看吧。”
王婆子原本还想拉着白鹈去喝喝茶聊聊天的,但白鹈似乎很着急,根本不想喝什么茶,拉着王婆就要去看新到的‘货。’
“哎哟喂,白大官人您还真是心急,您放心,这次的货保准水灵,那小脸蛋长得,啧啧,那叫一个漂亮标志,不出五年,我保证她就是您楼里的另一个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