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娘,我没事!”柳家大哥捂住喉咙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潮仍旧没有褪去,刚才濒死的感觉实在太可拍了,都怪这个死老娘们。
说着,他朝自家媳妇看了过去。
孙红不自然的转过身,想要躲避柳家大哥的视线。
王氏:“这么大人了,吃个窝头也能噎着,还有老大家的,你吃饭就好好吃,不准玩吃的,知道吗?
看看,看看,我说你两句还哭上了。
我跟你说,你别给我摆出那副委屈的模样,你以为你心里的那点弯弯心思我不知道啊。
你要是觉得实在过不下去了,咱们就分家,我也不想看你们成天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
其实孙红早就算过,是分家好还是不分家好,分家她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上头没有婆婆压着,男人挣得银子也能交到自己手里,自己还能攒些私房钱卖抹脸的脂膏。
可自己有三个儿子,到时候这三个儿子娶媳妇,都是一大笔花费,但要是不分家的话,这钱就是公中出。
而且她婆婆抠门了那么多年,手里肯定有不少积蓄,到时候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去媳妇,多少不得给一些?
孙红这么一想,觉得还是不分家好,起码在自己儿子成亲之前不能分家。
柳家大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败家娘们,平时见你挺会说的,现在怎么哑了,还不赶快给娘道歉,你要是想分家,就赶紧给我滚回娘家,我不稀的要你这种女人。”
孙红脸色都白了,眼里含着两泡泪,上前来给王氏道歉。
王氏早就看明白这个大二媳是个什么货色,说实话,她是真的挺想分家的,和一群儿媳妇住在同一屋檐下,整天这个算计一把葱那个算计一头蒜的,她也觉得够了。
不过看大儿子那个样子,估计今天这家是分不了了。
王氏拍了拍腰,“哎,好了好了,我老了,一吃完饭就犯困,我要回屋歇着了,你们也回屋吧,下午还得早点上工呢。”
柳金香跟王氏进了屋,“娘,到底怎么回事,大嫂她......”
“哼,你不用管她,她就是个眼皮子薄的,看到谁家有好东西剧恨不得都抢过来,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王氏叹了一口气,当初二儿媳生了一对双儿,还都是男的,这在水犁村可罕见,王氏更是稀罕的不得了,于是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给二儿媳碗里多放了一个鸡蛋。
可好巧不巧的,被孙红给瞧见了。
这下孙红可炸了锅,整天指桑骂槐的说她不公平。
公平,公平,公平个屁,她养的鸡下的蛋,她想给谁吃就给谁吃,别跟她扯这些没用的!
王氏也是个有气性的人,可有气性又能怎么样呢,她总不能看着这个家因为一个鸡蛋而散了吧。
于是第二天,所有儿媳碗里都多了一个鸡蛋。
可就算这样,孙红仍旧觉得不满足,她不觉得自家婆婆也给她加鸡蛋是为了缓和关系,而是觉得自家婆婆绝对是心里有鬼!
王氏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自觉自己已经一碗水端平了,要是早知道孙红是这个想法的话,她就算把鸡蛋都丢去喂狗,也绝对不会给孙红吃一个。
婆媳二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要不是孙红还惦记着王氏的银子,估计早就撺掇自家男人分家搬出去了。
王氏揉了揉腰,前段时间干活的时候她不小心把腰给扭到了,这让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人啊,不服老是不行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这几个儿媳又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因为腰不舒服,所以王氏是趴在炕上的,福宝脱了鞋上炕后就趴在王氏身旁,笑的像只小糖包。
“姥,我给你揉揉,很快就不痛了,我爹和我娘都说我揉的很好哦。”
福宝举起小爪子放到王氏的腰上,王氏眼里含笑,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了一起,“好啊,那就谢谢小福宝了。”
福宝揉的真的很舒服,王氏只觉得好像有一注暖流不断的在她腰背上流淌,暖意从驱赶扩散到头顶和脚底板,别提多舒服了,在福宝的贴心服务下,王氏很快就睡着了。
见姥睡着了,福宝渐渐停止了手中动作,朝柳金香调皮的眨了眨眼,“娘,姥睡着了。”
“嗯,那就让姥姥好好睡,我带你去院子里玩。”柳金香柔声说到。
柳老头正坐在门框上抽旱烟,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看了眼,见是柳金香和福宝,又将头转了过去,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
柳金香拿起竹簸箕晃了晃,里面早就已经晒干的扁豆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再用手一揉搓,扁豆种子和变得干干巴巴的扁豆皮就分开了。
福宝先是看了一会柳金香,然后就跑到柳老头身旁,她也学着柳老头的样子坐在门框上,看着远处。
福宝看了会远处,又看向柳老头。
“姥爷,你在看什么呀?”
“我再看那座山。”柳老头迎着正午的太阳,眯着眼睛,年轻的时候他眼神好,甚至连那座山上石头的形状都能看清楚,但现在不行了,他只能看到那座山模模糊糊的黑影了。
福宝不理解,“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