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棋:“……”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嫌弃字丑?你还是看见看信……不对,是吃饼吧,等会我还得回去跟老爷跟夫人复命呢。”
刘锦之也没再废话,上前把饼一掰两半,在馅里找福宝写的信。
抖了抖信上面的豆沙馅,刘锦之打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把信放在心口。
“没想到这才不到半月,福宝竟然就在京城开了一家店,她还说要我去捧场呢。”
刘锦之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
应该就像是溺水之人在最后挣扎的时候看到了一根伸过来的树枝吧。
福宝的信就是那根树枝。
让他感觉到这世间还是有人愿意认真对待他的。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知棋悄悄的把头伸了过来,想要看一眼信上的内容。
刘锦之赶紧把信放进怀里,贴近皮肤的里衣里。
“你又不识字,看什么看?”
知棋昂起头,带着几分小得意的说道:
“谁说我不识字的,少爷你忘了,你之前让我被《陋室铭》、《爱莲说》,我现在已经能认识不少字了呢,刚才的福宝饼三个字都是我写的。”
看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刘锦之毫不留情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怪不得那么难看,你还有的学呢。”
知棋耸耸肩,脸上扯出个笑,再开口的时候就带了几分落寞。
“老爷说了,等少爷你成亲之后,会另派人到你身边伺候,我以后就跟在夫人身边了,替夫人铲铲香灰,摆摆供果什么的。”
“你不是最爱躲懒的吗?那你以后可就清闲喽。”
刘锦之笑着说道,他感觉胸口在发烫,那封信像一团火一样在他的心口,灼烧着他,愈烧愈烈。
“知棋,我想见我娘,可以吗?”
刘锦之想了想,还是和知棋说道,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基本是不可能办的到的。
果然,只见知棋摇摇头,“夫人说了,下个月是达摩祖师的生日,她要抄写达摩经百遍,以此祈福,这期间她谁也不见,就算是少爷你也不行。”
“可是我真的有事……”刘锦之焦急的说道。
这个家里,若说谁是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那就只有他娘了。
知棋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碎掉的碗碟,等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看着趴在桌子上一脸苦闷的刘锦之,叹了口气,说道:
“少爷,你别不开心了,今晚城里有放烟火的,可热闹了,就算你被关在这里也可以看的到呢。”
刘锦之抬头不解的看向他,然后便见知棋一字一顿的说道:“到时候,府上所有人都回去看烟火,少爷你可别错过了。”
刘锦之瞳孔猛然缩紧,他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知棋,谢谢你。”
等知棋离开之后,刘锦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趴在门上,开始盼着天黑。
今晚的天黑的如同用墨染过一样,无星无月,是个极为观赏烟火的夜晚。
城里不知道从何处来了一家演杂耍的,今晚是他们第一天表演,上来就给大家伙放了一整条街的烟花。
火树银花从街头亮到街尾,全程的人几乎全都出动了,有些年纪小的孩子,甚至干脆追着烟火的脚步跑,街上充满了硝石味,充满了欢笑声。
不顾此刻在刘家,却不是一副欢乐的场景,看到外面放烟火的时候,刘锦之便开始了自己心惊胆战的逃跑之路。
祠堂的门并没有上锁,只不过平常总有两个人在外面守着,不过这次刘锦之打开门之后,并没有在门外看到任何人。
刘锦之小心翼翼的来到后门,他怀里包着一小包金银细软,这就是他全部的行李了。
后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吱呀~”
年久失修的后门发出吱呀一声,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是现在街上空无一人,大家都去看烟花去了。
秋风吹过他的脖颈,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女子。
女子面容平淡,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娘?”
刘锦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娘,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锦之直接喊出来声,想要上去和他娘说几句话,却见刘夫人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
刘锦之好像明白了什么,跪下朝着刘夫人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等他站起身的时候,刘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只能看到她露出来的一截杏色的衣袖。
刘锦之擦了擦眼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没有人注意在小巷子里窜来窜去的神秘人影,大家口中议论最多的,是今晚的烟花多么好看,杂耍多么精彩。
第二天街上多了一辆行色匆匆的马车,马车驶出城外之后,一道矫健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朝着与马车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刘府并没有人发现刘锦之失踪了,知道第二天有下人准备去给刘锦之送饭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应该在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