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鬼几人,从沂水县出发,先去了沂州,雇了个向导,然后径自往开封府方向行去。
结果上了路才知道,这向导不会骑马,以往跟商队行路,向来都是坐车。
李鬼哪里有车与他坐,为了照顾这个向导,没奈何,李鬼只好让人教他骑马,一边走一边学。
好在骑马并不难学,只需多跑个几遍,便可慢慢掌握,只是行路却慢了许多,浪费了不少时间。
几人晓行夜宿,按照向导的指引一路前行,果然非常顺利,不曾迷路。
这一日,几人来到一座山前,向导勒住马匹,提醒道:
“将军,前方便是芒砀山,乃是昔日汉高祖斩蛇起事之处,只是如今却被一伙儿强人占据,经常下山劫掠。”
“我等人少,小心一些,当不至于惊动贼人。”
“若是运气不好,与贼人当面撞上,将军切记,千万莫要动怒,只需交些买路钱,便可安然无恙。”
李鬼等人身上杀气森然,遮掩不住,再加上胯下军马,更是引人误会。
为了便于行事,李鬼也不曾挑明,只假做军官便是了。
这向导担心李鬼等人身为官军,瞧不起山贼,贸然招惹那芒砀山上的大王,招来杀身之祸,故而提前提醒。
谁知李鬼众人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只是催促道:
“尔莫要多言,只管前行。”
“若是错过,便算那群贼人便宜。若真撞到,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好汉!”
那向导心中暗暗叫苦,只能暗中祈祷,希望不要和贼人相遇。
有道是天不遂人愿,那向导怕什么便来什么,行至山下,正遇到一彪人马从外返回,当面正撞到。
领头的两人,骑在马上,后面全是步卒,打了面旗号,上书“八臂哪吒”。
到了近前,只见这两员将领顶盔掼甲,罩袍掩襟,一副军中打扮。
为首者拿着一面团牌,牌上插飞刀二十四把,手中仗一条铁标枪。
身侧一人也使一面团牌,牌上插标枪二十四根,手中使一口宝剑。
正是日后梁山上排名第六十四位的地飞星,八臂哪吒项充,以及第六十五位的地走星,飞天大圣李衮。
李鬼见到之后,心中欢喜,便拍马上前,打算试试他们的手段。
项充二人远远的也见到了李鬼等人,本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精神,也没打算放他们顺利过关,非得雁过拔毛不可。
项充将头一摆,旁边的李衮便明白自家哥哥的心意,当即催马向前,也向着李鬼对冲了过去。
两马相距尚远,李衮便伸手摘了只标枪出来,一抖手便投了出来,恍如流星坠地一般,瞬息间便到了李鬼的马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李衮这枪就是对着李鬼的马来的。
李鬼嘿嘿一笑,右手大斧一抡,“铛”地一声响,便把标枪撞飞了。
此举大出李衮的预料,当下不再留手,双臂连摆,真如飞天大圣一般,将牌上的标枪全都投了出来。
若是换了另外一个武将,只怕当场就被扎成刺猬,然则到了李鬼此处,却半点不起作用。
李鬼把一对板斧抡成风车一般,密不通风,水泼不入,把所有标枪尽数格挡在外。
他现在胯下所骑,乃是当日秦明的坐骑,虽非宝马,也堪称良驹,一轮标枪的撞击力完全不影响它的冲刺,便如同旋风一般,卷向了李衮。
“好个猛将!”
李衮惊呼一声,提剑来战,但李鬼现在的力量大的吓人,二马交错,便被李鬼一斧将剑劈飞,跌落马下。
身后压阵的项充大惊,口中高呼:“休伤吾弟”,急忙拍马冲来。
李鬼方自转身,便迎面挨了一记飞刀,打在额上,叮当作响,若不是距离过远,力道有些弱了,只怕便要见血。
“果是好飞刀!”李鬼赞叹一句,勒马停手。
眼见李鬼居然铜皮铁骨,飞刀难伤,项充登时便吓坏了。
到了近前,眼见自家兄弟在地上爬起,身上完好无损,项充长出一口气,长叹道:
“将军好本事,我们兄弟服了,任杀任剐,悉由尊便!”
李鬼哈哈一笑,“某可不是官军。”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天杀星李鬼是也!”
“啊吔!原来是李鬼哥哥当面!”
项充急忙翻身下马,拜倒在路旁,李衮也跑过来跟着拜倒,口中只道:
“吾等久闻沂州有大英雄,为人仁义,又杀伐果断,屡胜官军,便是知县都杀了一个,只恨生在单州,不曾得见。”
“今日有幸遇到哥哥,幸何如之!”
“若是早知是哥哥在此,便是再给小弟几个胆子,也不敢跟哥哥动手。”
李鬼也下得马来,伸手将两人扶起,口中笑道:
“某也久闻两位兄弟大名,今日见到,果然是一手好飞刀、好标枪!”
项充急忙再次赔罪,李鬼哈哈一笑,将此事轻轻揭过。
“过往之事不必再提!”
“天幸让我等在此相见,一切皆是缘分尔!”
三人手牵着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