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游梦之乐到一半的笑容都僵硬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一周前她才去保释了江如瑜......这周怎么又换贡嘎了?!
游梦之凝神一瞬:
“你不会...也是寻衅滋事吧?”
贡嘎一愣,隔着手机都能察觉到他的喜悦:
“啊对对对!东家这么快就知道了!”
知道个鬼她知道......
贡嘎怎么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游梦之撑着一口气,直接突到了派出所,本以为流程已经相当熟悉可以直接领人,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帮人正在大厅里扯头皮.....啊不,舌战。
其实也不是一帮人,主要是三个人的战场,还有许多看好戏,以及拉架的,来劝和的蜀黍都被挤到了一边。
说是舌战,但其实舌战的就贡嘎一个人,站在椅子上,指着老头子不停地重复几句话: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算是个人吗?!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干啥!?要我说,别说给老年人丢脸了,是真给做人的丢脸!”
被他质问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邋遢老头子,铁青着脸,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最后剩下的一个,则是一个容貌青春靓丽,但却不停在比着手语的妹子,她似乎很着急,也听不见话,时不时就指向耳朵,手指打的比结印都要快上三分,却还是没能阻止贡嘎喷人。
这,情况倒是有些复杂啊......
游梦之若有所思,穿过人群,挤到中心地带喊了一声:
“贡嘎!”
贡嘎顿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噶了一声,而后立马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东家!”
游梦之只觉在场之人瞬间刷刷刷的眼神就锁定了她,属实有些难崩:
“下来,别站在椅子上,像什么样子?!”
游梦之年纪没有贡嘎大,但认真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冷意,让人见了就发怵,贡嘎也有些害怕她这副模样,顿时也不闹了,从椅子上乖乖下来,用衣服随意擦了几下地板,坐下乖的像个小鸡仔似的。
众人见这边没了热闹看,又被蜀黍劝离,登时也散了。
贡嘎压根不是个闲得住的人,胡乱和女孩子比了几个手势,示意女孩子远离那个糟老头子,这才告状道:
“东家,就是这个人,他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当人,调戏人家卖花的小姑娘,被我抓到了,我俩打了一架,然后就被人报警搞来派出所了。”
游梦之仔细看了几眼三人,果然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最完好无损的是那个年轻女孩,但也是一副焦心泪目的模样。
游梦之沉吟几秒钟,第一次觉得开口有些困难:
“你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贡嘎一愣,挠了挠头:
“就去外滩边照顾生意买花呗,然后就看到这糟老头子在摸花花....哦,不是真的花,是这个妹妹的手。”
游梦之试图冷静陈述事实:
“你喜欢花花。”
不然就凭贡嘎这种混了两个月工地,皮肤黑了八个度的糙老黑小伙形象,买个p花!
贡嘎第一反应就是遮住花花的眼睛,不让对方看到游梦之说啥。
这往日吊儿郎当的大小伙子贡嘎,此时就像是个纯情愣头青一样,脸色黑里透红,好半晌才小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
“嗯。”
“哼!”
邋遢老头子是一点不给面子,直接一个白眼,踢掉左脚的鞋子,抠起了脚。
贡嘎青年怀春,最见不得别人瞧不起他的真心,登时急道:
“你这怪老头又干啥!”
“我可不是像你这种瞎占便宜的人!我就天天照顾照顾花花生意,我连走路都不敢靠近花花!比你这种一见面就骚扰女孩子的老头可好多了,用不着你来哼我.......”
游梦之连忙抓住贡嘎,不然他再次站上椅背:
“你可消停点吧,你都说到现在了,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你误会对方了!”
贡嘎理论的脚步一顿,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啥误会了...误会他对花花耍流氓了?可是我看到了啊?”
游梦之只能牵了牵嘴角,尽力抚平内心的火气:
“醒醒,有时候别太相信自己。”
“不是只有耍流氓才能看对方的手的......你没发现这位老爷子身上穿的衣服和发髻是什么样的嘛?”
老爷子须发皆是白多青少,发髻许是因为和贡嘎打斗的缘故,松松垮垮歪在一边,上面插了根木簪。
贡嘎看不出那发髻是啥,但却在游梦之的提醒之下,发现了老爷子身上衣服的端倪。
那一身衣服脏的看不清原色,贡嘎本以为那是一声没有颜色的唐装或是中式长袍,结果现在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得罗’吗!
他最近在游梦之的监督之下,恶补了很多类似的书籍———
得罗,正是道袍的一种形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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