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经年无雪,此寒却是幽幽。
游梦之一路从道观出来,吐着寒气打了辆车,压根顾不上管冷不冷,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一阵狂点,对面的贡嘎也很快发来消息:
“没啥问题哦观主,你走后你屋里没什么动静,要给爱人一定的空间......”
这话说得,倒像是游梦之想多了。
游梦之熄灭手机屏幕,将视线移向窗外,恰巧正在此时出租车司机踩了油门,路边一个等待许久的女孩顿时高兴招手道:
“嘿!道长,我在这里!”
林青青仍然是一身温柔淑女的打扮,脸上有些难以平复的红晕。
时间紧迫,游梦之倒也没有特别多废话,带着她迅速赶往了外滩,和陈家父母汇合。
陈家父母早已在外滩边等候许久,远远就能看见他们俩抱着一身暖和的衣服,焦急的往江水中张望,游梦之领着林青青下了车,陈家父母迅速迎了上来:
“大师!”
“您总算来了!我们就等着........哇!哇!”
两人口中那两声异口同声的惊叹,一声自然是因为对游梦之容颜的惊叹,而另一声,显然是因为林青青实在太符合陈家父母心中对儿媳的预期。
与游梦之这种清冷绝伦,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不同,林青青相貌端庄温柔娴淑,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喜欢后者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宽和的长辈,就比如现下激动上前拉起林青青手的陈母:
“怪不得望海那小子会跳江!这换谁谁不迷糊!”
“小姑娘,你长得可真是直戳人心尖尖!别说是把他从水里叫上来,只要你发话,望海都能在你面前学狗叫......”
“咳咳咳咳!!”
陈父一遍疯狂的咳嗽,试图阻拦自家媳妇继续胡言乱语,只是效果十分微弱,陈母捧着林青青的手,巴不得自己先将心都掏给对方。
游梦之本来应该算是控场人,此时存在感倒算不上强,身后同样目瞪口呆的夜班出租车司机,犹豫着问道:
“小姑娘,你们大半夜两三点在这碰头,那两个人还这么疯...不,激动干啥?”
“用不用我等一会,把你们载回去?”
“大半夜的,这里!”
出租车司机本就是磊落人,瞧见不远处陈家父母边说边动手动脚,也是有些担心女孩子们的安全问题。
游梦之心中一动,正经的瞧了一眼敦厚的国字脸出租车司机:
“师傅不用等,我们等下自己走。”
“法治社会,而且外滩本就热闹,监控不比人少,放心。”
出租车司机听着游梦之的说法,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正要松开刹车,赶紧去接下一单的生意,多赚一些钱补贴家用,就见面前那位眉眼清明的姑娘再一次招手拦住了他。
游梦之思考一瞬,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叠成六角,不过双指大小的平安符来,递给了司机:
“这是出自云青观的平安符,无论是护自己,还是挂在自家中驱邪避秽都很有用。”
“我等会还有事情,有些顾不上你,便送你这个吧。”
游梦之口中驱邪避秽四个字略微拉长了音,但出租车司机没注意这些,只觉得有些失望——
还以为对方改注意,能多接一个回程单呢!
他今年四十岁,也算是正值壮年,读过些书,完全不信这些啥道观,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但漂亮的小姑娘想要送东西,而且是好心,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将平安符接过,顺手就放进了兜里:
“好!谢谢客人好心!”
游梦之目送出租车司机远去,这才缓步走到聊的很开心的陈家父母以及林青青身边。
几人互通姓名之后,不聊不知道,一聊着实是吓了一跳。
原来陈母未做全职主妇之前,是林青青的幼儿园老师。
当年陈父与林父还是小学同学,只是当时年纪小,后又被迫转学,所以这些年未曾联系,直到几年前同学会才交往逐渐密集。
先前陈父能拆迁32套房子,就是因为从林父这位旧友哪里得到了消息,又在原基础上购入了些土地,这才拆的额外多.....
陈母本就跳脱,这一下就更认定林青青算是她们家的大福星,连声招呼林青青这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姑娘去周边的夜市吃个宵夜。
游梦之听了几句,实在忍不住道:
“还有人记得陈望海还在江水里面泡着吗?”
林青青与陈家父母这才恍然大悟,心焦的打开手电筒继续查找陈望海的踪迹。
陈父边找边问:
“大师说望海没事,但毕竟现在外面就九度,望海从我们家门口的江里一路飘到外滩,会不会失温?我们需不需要找更专业的搜救队?”
“我刚刚来的路上查找冬天失温可是很要命的事情,虽然望海身体好,但这样奔波......”
游梦之并不觉得自己判断有误,坚定的摇了摇头:
“每年都有冬泳渡江健身的人,因失温而死亡的人却是寥寥。”
“归其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地处南地,我们觉得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