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再笨的人,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观众人已经被游梦之科普过一次先前的直播内容,现在看到这个,脸色具是不太好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三父子,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陈三因为贪财利用羊魃牟利,又因贪念利用羊魃献媚于帝王,导致最后人头落地。
而陈三的儿子,也同其父亲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他没有被父亲告知家中那颗摇钱树到底是什么,于是他靠自己的臆想,觉得那应该是‘人’。
所以,陈鱼家中才有以人披羊皮,作为羊倌人的‘传统’。
陈鱼的母亲,才如此想要复现当年‘羊戏面圣’的荣耀,狠逼孩子们结婚,生子,最后用孩子来‘造畜’。
竟然,是这般......
这真相过于丧尽天良,哪怕是游梦之,也不自觉的心头一沉。
而陈鱼发来的篇幅,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众人传阅着看完资料,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贡嘎捏着二咩的两只小羊耳,左看右看:
“所以,二咩就是所谓的‘羊魃’吗?”
“那大咩呢?”
“他们两只看上去是一母同胞,一只是,另一只不可能不是吧?”
葛道长也捏起大咩的小耳朵,沉吟数秒,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目光之后,沉声开口:
“......看不出来。”
可恶,那你就别咳嗽吸引视线啊喂!
身旁在等待答案的众人被这话气了个仰倒,纷纷将目光投给了游梦之。
游梦之正在乱翻那些野记小册,许久之后熟悉的名字入手,确定着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这才沉声吐字道:
“看这个。”
贡嘎一时间有些糊涂,问道:
“怎么了?”
“我们不是已经翻过那些书,都没有找到和学人羊羊有关的东西吗?”
游梦之沉默数秒:
“确实没有,但陈鱼那边的是记在自家手札上的秘闻,而这件事,还有后记。”
众人面面相觑,争相传阅了游梦之手中的书册。
书册上如游梦之所言,确实记载了一个小故事。
单单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
但巧就巧在,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和陈鱼家传手札中,那位陈三先祖曾侍奉的大善人,竟然是同一个名字——
李元。
非但如此,官位,籍贯,甚至连脾气秉性都对得上。
故事以一种秉烛写信,夜谈神鬼的视角展开:
【一位名叫李元的人,有一日给从前的同窗写信,用一种难得有些惊慌的口吻写道:
“同窗博闻,请问我府邸庭院的地面上,今早突然开始渗血,这该如何是好?”
“那血闻着有很重的臭味膻味,家中的仆人都吓得够呛,幸好我的妻子和孩子们不在我的身边,不然路过庭院,闻到血腥味吓到了他们,我就是罪该万死啊!”
“我叒想辞官回家了...”
“上头说只要平息灾情就让我回去,可这三年又三年,我这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中的妻子孩子团圆唉。”
同窗早被李元这个动不动就谈及妻子孩子的写信狂魔摧残的差不多了。
他刚开始只以为是一件小事情,但秉持着君子的严谨,还是便回信道:
“一:子不语怪力乱神。”
“血迹那东西,是不是靠近厨房,下人们杀鸡宰羊的时候,将血不小心洒在庭院里面的?”
“二:自古带着妻子孩子走马上任的也不少,你完全可以将人接过去。”
“三:说了一万遍,写信前能否想想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写?!”
同窗将信封寄出,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但没过几天,便又收到了李元的来信。
李元信中又写明了两件事:
“果然如云之所言,渗血的土地不靠近正院,而靠近后厨,稍显偏僻,下人们走侧门进出时偶尔会路过那里,应该是如此才沾染到了血腥之气......”
“云之兄真是大聪明,不愧是大理寺少卿!”
“只是第二点,你却说错了。”
“杭城虽水土颇丰,但南蛮番禺这些年常有瘴气水淹,粮食欠收,大批灾民涌入杭城,民心难定。”
“杭城内虽然在我之令下还算有序,但城外却饥殍遍地,常有食人之闻发生,几年下来,多位邻县太守已经力竭,不再管贩人之事......”
“我又怎么能放心让妻子和孩子们来呢?”
名为云之的同窗收到这难得正经的信件也是颇为感慨,提笔回信道:
“李兄仁政,救济百姓,开仓放粮,贤良之名,常有耳闻。”
“且稍稍宽心,再熬一段时间,等赴任期满,就回家团聚吧。”
李元回信:
“好的ヽ( ̄▽ ̄)?”
同窗着实气笑,碍于公务,又是好几天没有理会李元的信件,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家中桌案上李元寄来的信件,已经有巴掌厚度。
同窗一遍不耐烦,一遍一一拆掉细看,发现这些信件,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