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沟生产大队办公室。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大家赶完了工,纷纷来到了这里。
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在,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周以橙把王老二蛋都踢碎了!”
“那王老二怎么没来告她!”
“王老二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鸡儿坏了!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事,还不是只有忍气吞声!”
众人一阵哄笑。
“你看见赖家宝,铁柱他们的脑袋了吗,都是周以橙开的瓢!”
“王老二那媳妇儿,袁小玲儿,好些天没上工了,我那天路过一看,那脸肿老高,额头也磕破了,我还以为是王老二打的他媳妇,听说也是周以橙。”
“这女人这么厉害?”
“越漂亮的女人越狠!这你都不懂?”
“可她一个人能打这么多人?我不信!”
“你别是被她迷住了吧,她之前还把李君言迷得——”
“呸!别瞎说!”那天挨了周以橙巴掌的女人听见,浑身一震,生怕被周以橙听见了,到时候来找她麻烦,说是她没澄清到位。
“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哩!”
“你管我!”
二队的人也来了很多。
“周以橙那么柔弱,怎么会是她打的,虽然她品德败坏,但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被这群男人打还差不多!”
“就是,虽然我讨厌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说她打男人,我是怎么也不信的。”
“这赖家宝王老二几人,本来就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混混无赖,周以橙怎么惹上他们了。”
“谁让她嫁个不中用的傻子,她现在就是兔子进了狼窝。”
“怎么个说法?”
“还怎么个说法,这有人看上周以橙了呗,要么就是都看上了,借着报仇的名义,想把周以橙给强占了。”
“真恶心!”
“周以橙又干净到哪儿去。”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
众说纷纭,吵吵嚷嚷,梨子沟生产大队办公室今天比过年发钱还热闹。
周以橙走到门口的时候,都不禁愣了一下。
这怎么这么像古代的升堂,外头还围那么多看热闹的人,一看见她和程北,都连忙让开了一条道。
一走进去,就更像了。
村长端坐在正中央,队长陈岳坐在一旁,其他队的队长站在两侧。
赖家宝、李铁柱、陈贰麻、杨松个个满脸不服地坐在地上,这几人脑袋都还包着浸血的棉布条。
周以橙讥嘲一笑,领着程北进去了。
赖家宝一看到她,就立马扯着嗓子喊。
“村长,杀人犯来了!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
“我杀谁了?”周以橙反问,眼角眉梢都是嘲讽。
“我!”四个男人异口同声道,还都指着自己的脑袋,生怕大家看不到似的。
“我们那天真是差一点就没命了啊,要是迟一步被送到镇上的卫生室,我们这坟头的草恐怕都长起来了!好歹毒的女人,我这脑袋缝了七八针呢!村长!我们不说血债血偿,那是野蛮人的做法,总之,我们是一定要送她去坐牢的!”赖家宝掷地有声道。
众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周以橙了然,难怪这几天风平浪静,还以为他们真的知道错了,敢情是被送到山脚的卫生室缝针去了,今天才有空来对付她,她云淡风轻问。
“证据呢?”
赖家宝一愣。
“什么证据?”
“你说我杀你,总得有证据吧,空口无凭,张嘴就来,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几个内部出了矛盾,互殴呢。”周以橙眼底冷漠又轻蔑。
尽管那天跟村长都说好了,村长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赖家宝等人非要闹,她不介意风浪更大一点。
“证据?我们几个脑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这就是你打的!”赖家宝懵了,不由放大了声音。
“谁看见我打你了?”周以橙反问,她记得,那天用的铁锹,早就被程东拿回去洗干净了。
“你个贱女人!耍无赖!”赖家宝急了,开始骂骂咧咧。
“村长,他骂人!”周以橙立马道。
“我没有!”赖家宝急了,连忙澄清自己。
“行了!都给我闭嘴!”村长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那天明明都跟几个人说好了的,还要来闹,像什么样子!
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和一个傻子,结果被他们反击就受不了了,现在竟还要来讨公道!
“村长!你必须要还我们一个公道,派人把周以橙这疯女人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去坐牢!”赖家宝听过几天市里法院的科普,就拿了鸡毛当令箭,自以为刀枪不入,谁也没他懂法,也没他会钻法律的漏洞。
“你要公道!好!那你们就各自说说前因后果!”村长怒视坐在地上的几个赖皮。
“要什么前因后果,这贱女人都把我们打成这样了!”赖家宝用怒吼遮掩心虚。
“赖家宝,是你要公道,现在又不管事情原委就要给人治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