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对竹马(2 / 2)

过后下了台,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开始往池豆蔻那桌偷瞄,他发现她不见了,四处看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整一个心里心神不宁的,他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应该是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吧?

他越是这样就表现越明显,他的脸上几乎都染了绯红,这一慌张的状态被他对面的仇江篱看得一清二楚,偷偷地给邵陵游使眼色,邵陵游看到他的暗示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孟川琼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的两个人在盯着他看,反而是他身边的叶天冬发现了,觉得很奇怪,放下手里的筷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明白那俩人到底在笑什么,于是拍着孟川琼的胳膊问:“川琼,你看你对面那俩人在笑什么呢?笑得有点诡异啊。”

“嗯?!”孟川琼抬眼往那边看了一眼,二人的眼神对视上了,连忙收住笑容,低头吃饭,这下连他的耳朵都是红的,知道他俩在一起说的是自己不安的状态。

叶天冬问:“川琼,你怎么了?吃饭呀,这是冬天热的吗?咋这么红呢?”

孟川琼随口就接了一句,想都没想:“被人煮了。”

“啊?”叶天冬十分惊讶。

孟川琼接着说:“没……没什么,吃饭……吃饭……不,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他找了一个去洗手间的理由离开,他只是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他想克制一下自己心里不安烦躁的情绪,不去想池豆蔻此时此刻在哪儿做什么,可这让叶天冬觉得很奇怪,做着手势问仇江篱他们:“江篱哥……这川琼……上场之前不是刚去过洗手间吗?怎么又去?”

“天冬啊,你还是单纯啊。”邵陵游干脆利落地和仇江篱碰个杯,杯中的啤酒瞬间波动起来,“他说去洗手间你就信啊?”

“那……他……”叶天冬是个实诚的孩子,他还是没明白邵陵游的意思。

仇江篱一饮而尽杯中酒,说:“天冬,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圣贤球’啊。”仇江篱变着法儿地暗示叶天冬,又不动声色地笑着和邵陵游继续谈天说地。

孟川琼独自走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慢慢地走着,腿脚很是沉重,心情更加沉重,因为他一直看不到池豆蔻的影子,心里慌得一批,他就像抓不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空虚、害怕和失落,眼前没有了方向,眼神黯然失神。

当他路过走廊窗户的时候,借着窗外路灯的灯光看到大雪纷飞天里,黄昏色灯光下的池豆蔻和元葶苈在那儿嬉笑怒骂,他亲眼看到元葶苈把那个红色的手提袋送给池豆蔻,池豆蔻她想自己拿,但看着元葶苈这么热情,也没法拒绝只好接过来抱在怀里,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孟川琼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只能感受到池豆蔻接受礼物后的开心,他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挖空了,感觉天旋地转没有方向感,腿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也昏昏沉沉地不在状态。

他晃晃悠悠地想要倒下,幸亏他抓住了面前的窗台才没有摔倒,心中急促的呼吸都要把血气推到脑中的制高点,他难受得甚至都要绝望,但他还是忍着心痛用手抹去蒙在窗户上的那层薄雾,露出一块儿视线,静静地看他们许久,没有去打扰,只是转身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有种钻心的刺骨痛,他默默地承受着,不言不语,盯着镜子里倔强的自己,觉得自己好失败,没有勇气跟她说喜欢她,他同时也清醒地知道,这句喜欢千斤重,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不但时机不允许,连他自己的心都不允许,只能就这么胡乱地猜测着、煎熬着……

孟川琼关上水龙头,返回餐桌旁,故作淡定地吃饭谈笑、鼓掌欢呼,可是他每一次的强颜欢笑都是他心里深处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