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笑始终没散,他说:“小郡,今晚我们暂时不圆房,你不用害怕。”
沈聆妤惊讶地转过脸,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还没等谢观解释,沈聆妤再说:“嬷嬷说不可……”
谢观知道在望着他,他享受着这一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滋味儿。一想到往余,的目光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心里涌上一汩汩幸福的暖浪。
他痴醉得享受了片刻凝望他的目光之,才说:“日我就要随父亲出征,战场刀剑无情,有去未必有回。”
沈聆妤有一点懂他的意思了,可不赞同,迟疑了一下,才闷声道:“你能不能回来我都已经嫁给你了。”
谢观温声解释:“若我出征时,你有了身孕,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沈聆妤不懂:“我不缺人伺候……”
谢观忽然轻笑了一声,他这一声轻笑抚过沈聆妤耳畔,让沈聆妤心口莫名一痒。
他这才转头望过来,四目对,他望着沈聆妤的眼睛,温声:“小郡纪还小,我舍不得你一个人。我应该陪着你。”
“而且,我们还不熟悉不是吗?最重要的是,允霁不想你害怕。”
喜烛暖红的光影透过床幔照进来,将谢观的眸光映衬得一片温柔。沈聆妤目光躲闪,心里的慌乱忽然之间得到了抚慰。
心跳乱了。
可是隐约知道这一刻的心乱,并非先的慌乱忐忑和害怕。
他再深看了沈聆妤一眼,重新转回头不再看着。虽然他很想将目光粘在身上,可他怕太唐突怕吓着。
“睡吧。”谢观温声,“今日忙了一日,明日还要早起。”
沈聆妤轻声说好。
一片安静里,锦被挲挪声十分明显。
谢观不知道沈聆妤在做什么。
片刻之,谢观感觉到沈聆妤在被子的手朝他慢吞吞挪过来,动握他的手。
的动,让谢观心口涌上欢喜。
下一刻,谢观的手里多了件东西,而沈聆妤的手已经飞快推开了。
沈聆妤小声说:“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会平安回来的。”
谢观抬手,将平安符悬在眼,凝视着。
沈聆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红着脸嗡声解释:“婚期太匆忙了,初一十五才能去寺里求,来不及了……只好就近求了个普通的……”
——你可不能嫌弃。你要是嫌弃也不许说出来让我知道。
“好。”谢观轻颔首,“我会平安回来。”
谢观长指收拢,将平安符握在掌中。
沈聆妤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平安符在指间轻轻翻转了一下。一眨眼,居然是三的事情了,好像很遥远,又好像仍在眼。
抬眸,望着婚床与随处可见的囍字,再将目光落在谢观的面上。
仍旧斥责,只是这次斥责的语明显低柔了些:“就为了这个东西?真是很想骂你脑子不清醒……”
谢观伸手,掌心覆在沈聆妤的手心,个人的手心贴,隔着那个平安符。他说:“沈聆妤,在战场的时候无数次死一线,我都会去想送给我这枚平安符的你。我一次次忍不住去想,你是不是还在等我回去?还是只是敷衍我的话。”
“我想给谢家几百口人讨个公道是真心。可很多次我本可采取更稳妥的方式,却不择手段迫不及待,是为了。”
“而你就是那唯一一个。”
“我怕你因为谢家妇的身份被刁难,我怕你因为身残而受委屈。我答应了你要平安回去,然继续我们一的婚契。”
谢观放开沈聆妤的手,掌心抚上沈聆妤的脸颊,指腹擦去沈聆妤脸上的泪。湿泪沾了他满手,他靠过去,去吻沈聆妤的眼睛,去吃的泪。
“沈聆妤,多爱我一些吧。”谢观的吻逐渐下移,贴着沈聆妤的唇瓣,慢慢一边厮磨,一边说:“我卑劣私心胸狭窄,想要拥有的东西一定要得到。面对得不到的,永远做不到大度放手。”
“沈聆妤,你是我唯一求而不得。”他的手慢慢下移,轻轻握住沈聆妤的脖子,“我总是在想如何逼你爱着我。又忍不住一次次想,若你真的不爱我,那我就掐死你,再去殉情。”
沈聆妤也不知道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此刻满脸挂着泪。蜷长的眼睫早已被泪水打湿,颤着眼睫抬眸望向谢观,哽声说:“会疼的。”
谢观的眸色明显一顿。
沈聆妤说:“掐死我,我会疼的。谢观,你根本下不去手。”
谢观沉默。他深邃的眼底藏着一丝急败坏,是被看透的急败坏。
又有眼泪从沈聆妤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