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忘了。”

回到书房，秦玄打开奏折，又开始阅览，目光变成了冰冷，神色冷漠，难以近人。

他确实在生气，可是那个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忍心，索性，秦亦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

“姐姐，要不过段时间再去。”秦玄把慕枝头上的纱布拆下来，又重新换了个块新的，他有点后悔了，昨日说的太快，都没有考虑到姐姐的伤口还没有好全。

“不行，早点见了，一桩事也好放下。”慕枝觉得早点完成心里头才能踏实。

把她送到目的地后，秦玄柔声细语道：“姐姐，你进去就是了，等会儿我还得进宫一趟，不能陪你了，红瑾在外面等你，一切事了，你们就坐马车回府吧，倘若想在外头逛逛也行，你放心，这次一定安全。”

慕枝点点头，就进入牢房，秦亦没有没有被关在牢里，牢房里很安静，四处都架着火把，秦亦是被架着的，脸上还算干净，衣裳也不是很脏，看样子，是换了件新衣裳。

秦亦睁开眼，笑了笑，道：“昨日我就在想是谁要来这里，不曾想，竟然是你。”

往日的谦谦君子，此刻显得尤为憔悴，慕枝道：“秦亦，好久不见。”

秦亦抬头看着她，笑道：“齐王妃，我想我们并不相熟。”

慕枝道：“后悔吗？”

秦亦看着她，他不明白。

慕枝继续道：“两世争权，两世失败，你可曾后悔过什么。”

秦亦震惊，但还是扬起嘴角道：“当然不后悔，我最后悔是一开始没能杀了他，图个干净利落，倒是你，也是重来一世？”

慕枝失望看着他，究竟是什么让他一步一步迷失，成了这副模样。

“那么，对慕枝呢？”

闻言，秦亦脸上的笑容顷刻化为乌有，他呆呆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你看看我是谁，你又觉得我是谁？”她冷笑道。

“你是岑月，”说罢，盯着她的清澈眸子，神色，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越来模糊，他不敢去想。

“你是慕枝，不，你不是。”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脑中浮现的身影越加模糊。

秦亦凝望着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目光灼热，他嘶哑道:“枝儿......”

慕枝叹了口气，靠近了些，他回过神来，憔悴的脸色越发苍白无力，他压声道:“你不是......”

慕枝坦然走在他的前方，神情淡然:“我是慕枝，却也非你所想的慕枝。”

秦亦凝望着她，脸色茫然。

“你仔细回想下，你为她做过什么？而她又为你做过什么？”

“我没有想害她！”他大声说道，像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事到如今，你还在纠结此事，你跟本就不清楚，上一世的慕枝，早就死在承台天楼上，而这个罪魁祸首，是你！”慕枝道。

秦亦不肯承认：“不是的，不是的。”她是自己要跳楼，是她自己要跳的，要怪也只能怪秦玄。

“罢了，说再多也无用，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慕枝摇摇头，这就是那位公主看上的人。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自幼要什么有什么，偏认为上天也是帮着你的，你又怎么会知道，而这所谓的一切都是她给予你的，没有她，你什么也不是。”慕枝脱口而出。

“你胡说，这本就是我的。”秦亦否认道。

“你知道世界气运吗，”慕枝看向他，“每一方世界都会有一个气运之子，承蒙天道厚爱，是这个世界最受庇佑的人，他该是幸福美满，受尽关怀，而这个世界，慕枝，就是气运之子。”

秦亦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她……”

“没错，她爱上了你，把自身大半的气运都给你，你才会如此顺遂，真是好笑，她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却仅仅是因为你，活得凄惨。”

“你的背叛，你的怀疑，你的利用，都成为了伤她的利刃！”

字字诛心，秦亦双目无光，他呆呆看着前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枝阖上眼，如今，她该为她做的都做了。

她转身离开了此处，秦玄望着前方，恍惚间，好似那个昔日美好的人逐渐靠近，他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