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烟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路过一座拱桥时,见来往的人并不多,倒是有几个孩童趴在桥拦处,个个惦着脚在往下看着什么。
顾语烟心中堵得难受,情绪压抑着,鬼使神差的走到那几个小孩身后看着。
一个新的面孔倒影在水面上,瞬间察觉到的孩童回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阿娘叫我回去。”
还用红绳扎着啾啾的小男孩说完,又转头继续盯着桥下的水面,顾语烟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啊?”
其中有个孩童将手中握着的石子扔了下去,河水瞬间激起一层涟漪,他头也不回的说:“那下面有只螃蟹夹.住了一条小鱼,那小鱼就快被它吃掉了,我们想要去救小鱼。”
顾语烟也不知是那里来的情绪,站在他们几人身后,也顾不得石桥两端来往的行人,瞬间哭了出来,“那小鱼真是太可怜,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一下子蹲在他们几个孩童身后,将头埋在双膝之中,开始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吓得那几个原本正在看螃蟹吃鱼的小孩子,瞬间不知所措。
“她怎么就哭了?”一个孩童将身旁同伴手中的石子都要来,“快把石头都给她,她肯定是见不得小鱼被螃蟹吃掉,我们又仍不准。”
其余的孩子纷纷张开手心,很大方的将石子递了出去,“给你,都给你。”
“还有我的。”
几秒钟的功夫,那孩子的手中瞬间堆满了石子,他奶声奶气的对顾语烟说:“大姐姐,你不要哭了,石子全都给你。”
南绾和她的两个侍女在桥下看了有一会儿,觉着好笑,她走上前,悄声示意那孩子将石子都给她,那小男孩也十分配合的将手中的石子全部递给她,拉起身边的几个伙伴就跑向桥下了。
‘嗖嗖嗖’几个石子落水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顾语烟错愕的抬起头,泪水还挂在脸上,就见南绾一个完美的上跃,踩着桥拦,从下面的河水上轻松的一跃而上,稳稳的站到她的面前。
南绾蹲下,视线与她齐平,将手中捧着的小鱼递到她的面前,“我说你,真的是,多大的人了,还因为一条鱼哭,真是不害臊。”
“你……”顾语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她手心中游动着的小鱼,傻乎乎的问道:“你捉鱼干什么?”
南绾被她气笑了,“不是你不忍心看着那鱼被吃掉吗?我这才下去抓上来的。”
方才瞧见她一跃而下抓鱼的人也惊叹道:“这究竟是谁家的姑娘,真是厉害的很啊,飞身下去抓鱼。”
“看她身上穿的衣裙,倒不像是我们京城之中的女子会有的打扮,应是别处来的。”
“那我也不是要去抓鱼啊。”她道。
南绾:“……”
顾语烟缓缓起身,跟在南绾身后的两名侍女匆匆赶到,却被南绾回头冻得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在远处候着就好。
“快把它放了吧。”顾语烟说着,她也十分听话的走向桥边,将小鱼重新放到河水中,看着河面再次激起的涟漪,南绾拉着她道:“走,喝酒去。”
“我……”没被她拽着走两步,顾语烟颇有无奈。
“怎么了?你们大启的女子不会是都不会喝酒吧?”
顾语烟道:“自然不是。我为什么要陪你喝酒去?我们很熟吗?”
南绾无所谓的说:“不熟,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不然要指望那呆子亲自来跟你解释吗?怕是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顾语烟想挣脱开的手,南绾却是更拉紧了她的手腕,“我以前可是徒手打死过一头老虎的,就你这样的手劲儿,还是省省力气的好。”
打死老虎这样的字眼蹦出来的时候,顾语烟猛然就想到,府上以前听过的戏剧:武松打虎。
她一面挣扎着,一面道:“你武松吗?这可是在大街上,你再不撒手我可要喊人了。”
南绾听后,非但不怕,嘴角笑意再起,“你这小姑娘的脾气我还真是喜欢,你就是喊人了我也不怕,我就可说:这是我家中小妹,闹脾气不肯跟我回家去。”
“你到时候大可看,过路的人究竟是要帮你还是来帮我这个教训,不听话小妹的长姐。”
顾语烟很是无奈,想来自己心中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去喝酒也是不错的选择,也就不再反.抗了。
由南绾连拉带拽的带着她往前走,到她自己主动的跟了上来。
“这样就对了嘛。”南绾说着,瞧瞧的看了她一眼,顾语烟还是囧字脸,完全提不起来兴致。
她嘀咕道:“你和我这样的气氛就有些怪异了吧?”
南绾一边走着,一边寻着附近可有上好的酒楼,各类吃食铺子映入眼帘,该说不说这个坊间是真的大。
“怪异什么,我想喝酒了,在这里有不认识什么人,瞧着你合眼缘。我看你不是也挺悠闲的吗?过来和个酒,也好散去心中的忧伤了。”
她们二人在庄氏酒楼前停住了脚步,顾语烟转身看向酒楼的斜对面,那挂着‘金喜饭店’招牌的铺子,还是开着的,店内仍旧是坐满了人,和方在溪在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的就是顾语烟那次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