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里。
艾潘妮几乎是一路小跑,甚至走在了老市长前边。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对小皮埃尔将要遭遇的事情充满恐惧,她在巴黎街头的时候目睹过类似的行刑现场,那些犯人们被打的皮开肉绽,惨叫连天。皮埃尔还是个孩子,他能受到了吗?!
警署大门前,沙威已经用绳子把小皮埃尔捆住双手,挂在一个粗柱子的铁环上,让他保持抱着柱子的姿态。然后,沙威低头附在男孩的耳边,低声说道:“忍着点,还有,给我叫大点声!”
说完后,沙威转身从守门卫兵手里接过一根长鞭,照着男孩的后背就抽了下去。
人群还没聚拢过来,皮鞭声和男孩的惨叫声就已经此起彼伏。艾潘妮听得肝胆俱裂,拼命挤过人群往里冲,当她钻进人墙后,看到的是抽下最后一鞭子的沙威,正把皮鞭扔到地上。
艾潘妮顾不得许多,赶紧跑过去查看皮埃尔的情况,男孩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能隐隐看出一道道的血痕,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但还是冲她勉强笑了一下。卫兵来给皮埃尔解开绳索,艾潘妮则半跪在地上,用手绢帮男孩擦拭脸上的汗,边擦边抬头看向沙威。
沙威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看着她和皮埃尔,满脸悲愤之色,深邃的灰眼睛里流露着无比复杂而悲伤的感情,说实在的,艾潘妮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伤心的警官。沙威虽然不常笑,但还是有机会看到他发笑的。但艾潘妮还真的从没有见过,露出悲伤表情的沙威警官。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铁石一样的男人,一贯与这种代表脆弱的感情绝缘,现在为何会如此失态?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群聚拢又分开,马德兰市长也走进了人群,帮助艾潘妮把皮埃尔架起来,平放在一条长凳上,准备抬去见医生。与此同时,布朗什男爵带着马库斯也挤出人群,看到了皮埃尔被卸下来的样子,老男爵皱着眉看了看快要昏过去的小男孩,啐了一口后转身要走,却被一声低沉的怒吼拦在。
“请留步,男爵先生。”
沙威大步上前,站在父子两人面前,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关于令郎马库斯的案子,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