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命神总会把她想要保护的人们推入险境:无论她有没有在旁边指引,马吕斯依然会前往街垒;另一方面,她模糊的记忆中,沙威作为密探被抓捕,是被伽弗洛什识破的。这次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好……吧,说不定沙威会因此而平安无事也说不定?
她心里想是这么想,可接二连三的巧合下来,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栗发女人沉默地在厨房中央站了一会,回头冲着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厨娘问道:“我们今天的晚饭,能不能早点吃?”
“当然了,夫人,您想几点开始呢?”
“6 点半吧,另外我还有件事要拜托您……”
——
伽弗洛什一整天都在街上跑来跑去,目睹了公共马车被推翻,在这里喊个口号,到那里敲敲窗户。他兴奋地对在街上游荡的各色人等发出战斗邀请,着实吓跑了不少人。但也在热情的人们共同努力下,让不少衣着各异的新战士加入了队伍,虽然他们各自的目的未必见得一致。
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男孩终于回到酒店大厅里,借着柜台上的烛光制造子弹。忽然,一个大个子走进大厅,和遇上的人们不时地聊几句,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最后在光线最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两腿之间夹着一杆军用长枪。
伽弗洛什对这帅气的武器十分羡慕,盯了一会后,突然反应过来,跳下座位凑到那人背后低声问道:“晚上好啊先生,您是来加入我们的事业的吗?”
大个子男人肩膀一动,缓缓地转过身来,垂下眼盯着男孩,语气和灰色的目光一样平静:“不,并不是。”
“那您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来当探子的吧?”伽弗洛什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不自觉地转着手上的工具。
“公务在身,抱歉。”沙威髯须密布的粗犷方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声音压得很低:“那么,你要揭发我吗?”
男孩似乎被问住了,空出一只手拼命地挠头:“我很想,也应该揭发!但是那样的话您会被枪毙的,我不想让艾潘妮夫人伤心,何况我还刚刚把她给我的差事办砸了……”
“你可真诚实。”
“当然了,所以先生,您还是快走吧!”伽弗洛什歪着脑袋,满脸严肃地指着沙威的胸口:“这里是战士们的地盘,不是您这样的老条子呆的地方——啊对了,这支枪可不可以留给我?”
沙威差点气笑了:“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小鬼头!”
“才不呢,我只是很懂得欣赏好武器而已,要知道——”
伽弗洛什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漂亮的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把他往后拉了两步,一个神态威严、俊美如云石雕像般的青年站到了两人之间,以清朗而沉着的声音直白地问道:“您是什么人?”
男孩和男人全都吓了一跳,沙威猛地抬头,直视着金发青年清澈坦率的眸子,仿佛立即将对方完全看穿了一般。紧接着,灰色目光越过青年,投向他身后一个打扮得体,却猥琐地弯腰曲背的人。后者正陪着笑脸,小声地对青年不停地说:“就是他,绝对是警方的探子,我拿的准!”
原来如此。
沙威面带微笑,那笑容坚定有力,并且带着十分高傲凛然的神色,沉声回答:“我明白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
“您是暗探吗?”
“我是个公职人员。”
“您叫什么名字?”
沙威还没回答,青年背后的人抢先叫了起来:“他叫沙威!是个资深老探子!首领先生,不信的话您搜搜他就知道了!”
被称为首领的青年严厉地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人顿时闭了嘴。随后青年递了个眼神,沙威没来得及转回头,就被四个人揪住衣领按在地上绑了起来,身上也被彻底搜过,搜出的杂物不多,全都放在了桌上。
金发青年捏着一个小圆玻璃片,轻声读起粘在两片玻璃之间的卡片文字:“沙威,警务督察,五十二岁。M.吉斯凯。”
“我没说错吧?”卑躬屈膝的男人把帽子拿在手上,满脸谄媚的笑容对着青年说话,期间时不时地向沙威投去恶毒的目光:“我早就看这探子形迹可疑,后来终于确认是他就赶紧向您汇报,首领大人您看……”
“不用那么称呼我,我名字是安灼拉。”俊美青年严肃地盯着对方,缓缓地说道:“感谢您的检举,但我之前说过,这里的人都是自愿者,事实上您随时可以放下武器离开街垒,没有条件也没有代价,马库斯·布朗什先生!”
与此同时,被两个人架着的沙威,紧绷嘴唇高昂着下巴,以极其鄙视的目光瞥着面前的两人,似乎没有把任何一个放在眼里。伽弗洛什则被这变故搞懵了,抱着沙威的大枪,一脸懵逼地左右乱看。
安灼拉从散落的钱包和怀表之间,拾起折叠的信封,从里边抽出警察局长吉斯凯亲笔签发的命令看了一遍。与此同时,马库斯被桌上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伸手拿起来欣赏:“啊,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