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牡丹花已谢,哪里来的新鲜牡丹?
这女人身份到底有多贵不可言?
不敢想象。
又听得女人脆生生道,“我才不管你们的神明大人还会不会再给你粮食,如今几个州县都受了旱灾,颗粒无收,你们粮食这么多,留着自己吃也吃不完,为何不拿出来做个善事?”
李世兴远远望着女人,眸色冷然,“不是不愿意做善事,只是全交,那就等于把命脉交到了对方手中。”
“嗤。”
女人轻嗤一声,“那看来是说不通了,动手吧。”
说着女人又嘟囔几句,“真是不懂,明明只要把粮食上交了就没什么事,却宁愿拉着其他几个村的男人来陪葬,真迂腐!”
纤纤素手放下帘子,似乎就能隔绝外界的打杀声。
领头的阿宏已经带着百人军队向村子冲来。
方才是受了埋伏不曾堤防,如今高头大马昂头一跃,便能轻松跨越这个沟壑。
百匹大马,掀起滚滚灰尘,气势无匹。
结果一进村,村口绑着的七八条绊马绳,又一连串的拉下好几匹马来。
李世兴等人早就在兵士冲来的时候往后退去。
李世兴在早上借着驴车去了其他几个村,又拿自己的粮食与其他几个村做交换,换来了几百个壮力。
一上午他们都在布置各色陷阱。
如今,便是检验这些陷阱成果的时候。
他早就想好了。
粮食都交出去,等待上头分配,能够落到村民手上的就所剩无几。
到时候他们又会回到那个受人管制,吃不饱饭的日子。
倒不如拿着这粮食做基础,将附近几个村的地盘都圈进来,占据一块地方,自给自足才对!
顾临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得如此之长,洗了把脸,便迫不及待的凑到观景箱前。
嗯?
这是什么?
怎么一觉醒来箱子里的景象比他刚拿到观景箱的时候还要惨?
他的小人们辛辛苦苦重新修复起来的房子,被一群骑着大马,穿着红色盔甲的士兵冲的七零八落。
红色盔甲?这是宋代士兵盔甲服制。
他的小人们怎么招惹了当兵的?
塑料小人们四处分散,但这人数似乎也太多了,很多都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手上还拿着很粗糙的武器,七八个人一团,先攻击马匹。
等到马儿趔趄的时候一拥而上,将那骑着马的大兵给拽下来一顿捶打。
也有小人被长刀划过,胳膊都给砍了下来,血液喷洒,画面格外真实。
顾临之看得一团心头火气。
尤其是看到他一直挺喜欢的那个叫做李世兴的小人,被一个大兵用刀背打落在地,要用长刀砍断他的脖子时,怒气到达了顶点。
望着那沾满血液的长刀要落下,李世兴闭上了眼。
下一秒,意料之中的疼痛未曾到来。
有些茫然的张开眼,但心底却又有隐秘的欣喜。
能在此时此刻救他的,恐怕也只有神明大人!
果然,在他面前,那个叫做阿宏的大兵,被一根巨大的手指碾压在地,化作了一滩肉泥。
他抬头望,苍穹上,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与他对视。
“神明大人…”
怒意滔天要灭世间,看得他腿软,要跪下,又忆起神明不喜跪伏之礼,忙不迭强咬着牙站稳,朝着苍穹一鞠躬。
顾临之眉目微松。
手上沾了肉泥,略微有些恶心。
刚才若是出手再晚一点,这小人恐怕就得重开了。
剩下的那些大兵,他用筷子一个一个夹起来,扔在坑里。
那双巨大的木棍又来了。
庞大却又灵巧无比。
将那些在村内肆虐的大兵一个个夹了起来,扔进了他们挖出来的沟壑里。
还有那辆高贵的马车。
顾临之秉持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将马车里的姑娘也给拽了出来,丢在坑里。
姑娘头上的牡丹花被撞得七零八落,华贵的衣裳灰扑扑。
她眼里充满惊恐,嘴唇都在打颤。
那从天而来,插天入地的巨棍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世间难道真有神明?!
那些兵士的反应也没比这姑娘好多少,一个个垂头丧气,颤抖着。
人最害怕的是未知事物。
他们在战场上或许所向披靡。
可面对一个指头就能把他们碾死的存在,恐惧也更是加倍。
李世兴高喊:“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都绑起来!”
一场混乱,在顾临之出手帮助的情况下很快结束。
毁得七零八落的村落,牌匾四散,残砖烂瓦,尘土飞扬,显得格外凄凉。
小人们的家园毁了又毁,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似乎都很难过。
顾临之有些无奈。
本打算拍小人重建文明。
没想到这个文明才开始重建一天,又给毁了。
村子内,村民们都跪在地上。
双手放在心脏,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