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这话,改了主意,“行,那便给朕看看。”
丽妃退去偏殿,片刻后换上舞衣,袅袅婷婷,宛若一只蝴蝶般飞了出来。
这蝴蝶极为灵动,翩跹,跳跃,宛若花丛中。
皇帝半眯着眼,眼底兴味不浓。
一曲舞毕,丽妃身上带着诱人的芬香,笑盈盈的凑了过来,“皇上~臣妾这舞如何?”
皇帝揉了揉眉心,将心底的那一丝烦闷压下,露出个笑来,“跳的极好。”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殿歇息,朕要去御书房了。”
说完这话,皇帝起身便走。
丽妃咬着唇,想斗胆开口,让皇帝再陪她一会儿。
又碍于天子威势,不情不愿的跪送皇帝。
到了御书房,皇帝才松了一口气。
太监总管黄全安见着皇帝面色有恙,斗着胆子问:“陛下可是烦了丽妃娘娘方才的舞蹈?”
皇帝揉着眉心苦笑道,“美则美矣,毫无心气,无非只是扭动着腰肢,有何好看的地方?”
“有这功夫,朕倒还真是想去见见那枯荷残枝,也比闻着那脂粉香气来的舒坦。”
黄全安对皇帝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也能揣测两分。
皇帝小憩的时候,若背后无人授意,丽妃哪能畅通无阻的进来。
皇帝之所以提镇国公,为了也就只是这事。
翻看着手上奏折,皇帝有些头疼,丢在一旁,“都是些请安的折子,说些车轱辘的废话,以后能不能精简一些,看的人眼睛都疼了,黄全安你来念。”
黄全安听到这话,老老实实的走过来,一板一眼的念了起来。
皇帝听了两句,更加头疼,“你这念得也太无风情,朕听了越发头疼。”
黄全安听到这话,忙把奏折放回桌上,跪倒在地磕头,“陛下恕罪,奴才实在是不会念这些东西。”
皇帝头疼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起来,我记得宣了工部尚书,他可在外候着?”
“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只是怕打扰陛下,让奴才等陛下空闲的时候再通报。”
皇帝露出个满意的笑,“还算是个懂事的,让他叫进来吧,朕倒也有几个地方想问问他。”
黄全安应了一声,忙下去通传。
不一会儿,工部尚书匆匆低着头进来,跪倒在前,行了大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帝一边翻看着奏折,一边淡淡说道,“朕前些日子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
风尚书年过四十,虽是中年人外貌,却十分儒雅,蓄着长须,有几分世外高人模样。
闻听皇上发话,他忙道:“陛下交代微臣所办之事,微臣已经查勘完毕。”
“那就细细说来。”皇帝微闭着双眼,把玩着手上佛珠。
“那丰平县所谓的神明,确有此事,只是所谓神明出现的非常蹊跷,据说最开始只是在一个村子里出现。”
“一个村子?莫不是山精野怪。”皇帝沉吟着。
风尚书摇了摇头,“是否山精野怪,微臣尚不得知,只是那个村子便是如今的丰平县县令李世兴出生的地方。”
皇帝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李世兴,这名字朕听得有些耳熟,似乎是珍儿喜欢的那个小官。”
风尚书拱手道:“是了,那李世兴之前下官儿子也曾接触过一段时间,据犬子所言,此人风光霁月,为人正直清廉,是个好官。”
皇帝手上的佛珠在桌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低垂着头,眼底的晦暗神色叫风尚书不小心捕捉到,心里慌张的大跳。
室内久久沉默。
过了一会儿,皇帝抬起头笑道:“既然是个好官,那便无妨,边疆本就混乱,如今多了一道屏障,守护我大宋河山,倒是好事一桩。”
风尚书听到这个话,冷汗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猛虎枕畔,岂容他人酣睡。
皇帝怎么能够容忍,这大宋河山里,百姓最为信赖尊敬的不是他这个皇帝,而是一名虚无缥缈的神明。
风尚书擦了擦额上冷汗,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件,“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告知,这是丰平县传来的信件,上面所言实在过于天方夜谭。”
“臣本想一拒了之,只是想到陛下最近在查丰平县的事情,或许信件上所言能解陛下疑惑。”
皇帝闻听此言,朝黄全安使了个眼色。
黄全安极为上道,将风尚书呈上的折子接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一扫内容,先是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紧接着额头青筋毕露,他猛的将奏折往地上一甩。
他难得怒声道:“简直荒唐!”
“什么大震,这地震,难不成还是人力可预测?”
“他李世兴竟然敢说要将附近几个县十几万的人口都迁走,这十几万人口流动起来,岂不是又是一场流民灾难!”
皇帝的暴怒,风尚书早有预料。
他急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话,“陛下息怒,臣本也以为是无稽之谈,只是联想到那位神奇的神明,或许其中有隐情也说不定。”
“陛下如今切莫动怒,天干物燥的,万